徐蓁蓁闻言抬起头:“不可以!”
声音很大,盖过了夜里的秋风,微凉的风,卷着她的裙摆,一张小脸已经完全白了。
宇文覃生倒从容,胸有成竹般,语气不似军装着身时的周正,嘴角噙着喜怒不明的笑意:“那天晚上你是怎么在我身下承欢,还需要我提醒你?”
这幅语气,全然不像平日里的儒雅温和,全是邪佞狠厉。
这才是真的宇文覃生,一个杀生予夺的男人。
徐蓁蓁心底发怵,开口声音不由得发抖:“我被下药了,那只是意外。”她软着嗓音央求,眼神楚楚可怜,“我求你了伯父,能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喜欢宇文,我真的喜欢他。”
喜欢?
宇文覃生冷笑,眼神冰冷地看着眼前的女人,一字一句不带感情:“你可以做我的情人,或者,撇清关系,但是不能嫁进我宇文家。”
她情绪激动:“为什么?”
“我睡过的女人,都配不上我儿子。”他睨着眸子,容貌与宇文冲锋极为相像,只是眼神冷漠又阴沉,“他玩玩可以,不能娶。”
这个男人……
喜怒无常极了,心思又乖张不定,到底是恨宇文冲锋,还是护宇文冲锋,完全叫人捉摸不透,徐蓁蓁已经被逼得进退不得了,也什么都顾不上了。
她反唇相讥:“我配不上?”她破口骂道,“那你他妈的还睡我!”
宇文覃生勾唇,笑了,眼角有淡淡的皱纹,带着几分浸淫官场的戾气与果决,嘴里却说着最不留情面的风流话:“小姑娘,你是不是忘了,是谁张开腿让我上?”
她大吼:“宇文覃生!”
宇文覃生摸着衣袖上的袖扣,自言自语似的:“我还以为你和萧茹有点像,是我老了,眼睛不好了。”抬眸,目光轻视,瞧着徐蓁蓁,“我的萧茹,可没有你那么贱。”
原来宇文说得没错,他的父亲,可不好惹。
这是徐蓁蓁第二次在听到萧茹这个名字,第一次是从唐女士嘴里听到的,她歇斯底里地骂这个女人,骂她阴魂不散。
“知道怎么做了?”宇文覃生问她。
徐蓁蓁咬了咬牙,不甘示弱地对视男人的眼:“如果我不同意呢?”
他并不意外,语调轻松:“那我就要找你父亲谈谈了,或者,”停顿了一下,嗓音阴沉,一字一顿,“让你身败名裂。”
她不信,提了提声调,孤注一掷般:“那你一样会臭名昭著,你的声望,你的仕途,就全完了。”
宇文覃生笑了笑,说了四个字:“拭目以待。”
说完,他转身离开,步伐慢条斯理。
徐蓁蓁后背全是冷汗,一股寒凉,从脚底蹿上来,她到底惹上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嗅到的全是危险。
秦明珠收回目光,对别的人兴趣不大,揉了揉困得不行的眼睛,抬头,只见一个穿着旗袍的妇人目光无神地走过来。
秦明珠问:“要去前院,怎么走?”
妇人身子摇晃,好像没听见一样,失魂落魄地游荡,目光跟着方才离开的男人,嘴里自言自语地喃喃不休,她在唤一个名字。
“覃生。”
“覃生。”
“覃生……”
妇人正是唐女士,唐虹玥。
八点半左右,音乐骤然停了,宇文老爷子携着一家人出来了,说了一番客套的话,无非是感谢。
蛋糕推上来,并没有立马切,长孙宇文冲锋为了给老爷子庆生,准备了一段视频,侍应门正在搬投影幕布上来。
徐蓁蓁坐在下面,脸色越来越白,额头的汗越留越多,眼睛盯着那空白的幕布,身子微微发抖。
徐平征瞧着不对,喊她:“蓁蓁。”
“啊?”徐蓁蓁扭头,豆大的汗珠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