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南公馆。
霍一宁十二点才赶到现场,楼顶封锁了,法证部的人在采证,他戴了手套走过去:“人怎么样了?”
周肖回:“送去医院急救了。”站在楼顶瞟了一眼底下,“不过,这么高,恐怕不死也残。”
四层楼高,十几二十米,这么摔下去,确实能要命。
“现场呢?”霍一宁问法证部的同事。
“没有打斗的痕迹,而且是仰面往下摔的,不可能是自己跳下去的。”法证的小赵说,“凶手就是那一屋子人之一。”
纯粹只是推人坠楼,又是熟人作案,现场采到的证据不多,只能先用排除法找新的突破口。
霍一宁下令:“全部带回警局。”
秦家公馆的一楼大厅里,所有人都在,秦明立的母亲章氏受了刺激,昏厥过去,醒来的第一句话,便指证了时瑾:“是你!一定是你!”
一屋子人都站着,唯有时瑾,端正地坐在沙发上,对周遭的声音置若罔闻,仿若事不关己。
章氏情绪失控,尖着嗓子破口大骂:“时瑾,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你还我儿子!”
她眼神里全是怨毒,恨不得扑过去撕了时瑾,下人赶紧拉住她。
由始至终,时瑾眼皮都没抬一下。
秦行沉着脸,喝止道:“没有证据,就给我闭嘴。”
章氏目光怨愤,冲秦行大喊:“明立现在生死不明,你居然还袒护他,还要什么证据,不都明摆着,这个屋子里,除了时瑾,谁还有那个动机?不是他还能是谁!”
这里谁都知道,时瑾放过话,要秦明立准备后事。
秦行大喝:“够了!”
章氏不甘示弱:“我为什么不能说?时瑾他都能对手足下手,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她忍无可忍,情绪彻底爆发,指着时瑾咆哮,“就是他推的,因为姜九笙那个女人,他连自家人都能杀,废了一只手还不够,他还要置明立于死地!他就是个不要脸的畜生,白眼——”
时瑾突然抬眸:“骂够了?”
语气不冷不热,只是眼底,像是结了一层冰,一点墨色晕开,冷而幽深。
章氏冷笑一声,反唇相讥:“我哪一句说错了?你敢做,怎么,不敢承认?”
霍一宁下了楼梯,打断了这场争执,公事公办:“究竟是谁做的,去警局查一查就知道了。”
当天晚上,华南公馆的秦家人,全部被带去了警局。
翌日一早,周肖跑了一趟医院,回警局的时候,十点左右。
副队赵腾飞问他:“秦明立怎么样?救回来了没?”
周肖喝了一口水,喘了两口气,说:“还吊着一口气,那么高摔下来,没死都算他命大,能不能醒过来就要看他的造化了。”坐下歇了一会儿,问,“审得怎么样了?”
汤正义接了一句嘴:“全部有不在场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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