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摇头,示意没有。
为首的男人这才看向九笙,有些为难,站在原地没有离开。
姜九笙明白他的意思了,拧了拧眉头,有些不悦:“还要搜身?”
男人迟疑。
除了滕家的三位主子,所有人都要搜身。
这时,云曦上前阻止:“行了,出去吧。”
男人没有罢休,该站在屋里纹丝不动:“滕先生交代过,要挨个——”
云曦突然冷了脸,语气愠怒:“二少爷说了,徐小姐是滕家的第四个主子。”她怒斥,“另外三个主子你们都搜了?”
男人想了想,低头:“抱歉徐小姐。”
随后,云曦领着他们出去了。
姜九笙半眯着眼,若有所思,一个故人送的礼物,惊动了滕茗便罢,还惊动了滕霄云,怎么可能只是简简单单的袖扣。
她起身去浴室,把挂在脖子上玉石拿出来,放在手心的玉石瞧了瞧,轻轻一折,断开了。
原来是个U盘啊。
东西是今日晌午滕茗落下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她能肯定,一定是能让滕家鸡犬不宁的东西。
她不禁想起了昨夜去过的那间平房,还有一屋子堆积如山的黄金……
北院正房里,滕霄云正急得来回踱步。
滕茗进来:“父亲。”
滕霄云坐下,用茶盖拂开水面的茶叶,喝了一口:“东西找到了没有?”
他摇头。
茶盖重重摔在桌上,滕霄云起身,雷霆大怒:“你怎么这么大意,那么重要的东西你也能弄丢!”
滕茗倒不急不躁:“父亲多虑了,别人不会知道那里面是什么。”
滕霄云素来行事谨慎,怎能放心:“万一要是被人破解了,”他怒不可遏,冷眼看着次子,“我们滕家就到头了。”
滕茗不以为然:“不必庸人自扰,且不说有没有人捡到,就算捡到了,也没有那么容易破译。”
“哼,你还有理了。”
滕霄云怒气难消,罚了他去跪祠堂,一跪便是五六个小时,滕霄云没有松口,佣人连口水都不敢送。
阿弥偷偷倒了杯水送过去。
“二少爷。”他欲言又止。
滕茗跪在蒲团上,没有接过杯子,笔直地跪着,看着桌上的牌位:“什么都不要说。”
阿弥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他还是要说:“为什么要给她?”他都有点生气,从来没见过少爷这么糊涂,这么乱来,“那东西怎么能——”
滕茗转头,眼底冷若冰霜:“我让你住嘴。”
阿弥偏偏要说:“她会害死你的。”他跟了他十七了,知道他是个多不近人情、不择手段的人,知道他狠辣乖张,知道他阴晴不定,知道他被滕先生教得心像块石头一样,就是不知道,这块冷硬的石头怎么就突然有了软处。
阿弥第一次不管尊卑,语气这么重:“她真的会害死你的。”
他掀开长衫,从蒲团上站起来,孤注一掷的语气:“那又怎样?”
又怎样?
怎么能说得这么理所应当。
阿弥眼睛都气红了:“她又不喜欢你,她,”他瞪着眼,一脸的凶神恶煞,“她还骗你!”
从来没有人,在骗了二少爷之后,还能活得好好的,就她例外。
“阿弥,”滕茗突然问他,邪佞的一双绿色瞳孔,竟柔和了所有颜色,“如果是你最喜欢的猫,它咬了你,你舍得打它吗?”
阿弥是个猫痴,养了几十只猫,他最喜欢的那只猫很温顺,不会咬他,若真咬了他……没等他想清楚。
滕茗说:“我舍不得。”
他眼里,有一层柔软得不像话的光。
阿弥觉得不可思议,他的主子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他宁愿他草菅人命,宁愿他玩弄人心,宁愿他不懂人情冷暖,甚至,用佣人的话说,他变态鬼畜,怎么样都行,也比现在好,饮鸩止渴,他动真格,开始玩命啊。
今晚没有星星,夜里有些冷。
云曦刚想起身去添衣,听见脚步声,抬头:“二少爷。”
“她睡了吗?”
云曦说:“睡了。”
滕茗在门口站了片刻,还是推了门进去。
云曦守在门口,很久很久,他才出来,屋里,自始至终连灯都没有拉,云曦已经习以为常了,二少爷每晚都会过来坐上许久,也不吵醒里面的人,就那么坐着。
晚上十一点,飞机着陆。
秦中进房间的时候,时瑾正在给手枪装弹,低着头,一片阴影从上面压过来,他穿一身黑,更衬得他肤色白。
“准备一下,去滕家。”声音阴沉沉的。
秦中迟疑:“六少,就这么去,我们肯定讨不到好。”滕家哪是一般的家族,绵州又是他们的大本营,这么去,不是送死吗?他劝,“滕家在绵州的势力很大,我们再筹谋筹谋。”
指腹似有若无地摩挲枪口,时瑾抬头,灯光照进眼里,一片阴鸷:“我等不了。”
秦中觉得不妥,还想劝阻:“那我们怎么要人啊,滕家肯定不会承认。”
他言简意赅:“硬抢。”
那就是一场血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