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营火闪烁,战马入槽,秋风寒凉。
总算能正常裹腹了,骊歌,阿恭,阿泰三人次吃了菜汤,勉强半饱,回到了居住的马房内。
马房内没有灯火,透过木栅门的缝隙倒还有一些光线,这是他们三人来到马厩后,难得的休憩时光,三个小郎累极了,特别是骊歌,一整天战战兢兢在马厩账房内整理账册,那一本一本的账册沉重,她边打扫边翻阅整理,真正地瘫到干草铺成的草榻上,身体难得放松下来,跟阿恭和阿泰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夜风有点凉,三人躺在干草榻里,身子一动,“窸窸窣窣”地响。
骊歌低低的叹息一声,想到马厩账房外遇到的军汉穆泰,她感到了被窥视盯上的恐惧,兵奴地位卑微,没有人身自由,按照这里的规矩,任何军汉都能随意驱使,兵奴的生命任何时候都捏在别人的手里,而且,最让她刚到恐惧的是,这个时代的很多男人们居然认为跟小郎欢好是正常的,根本没有异性和同性的区别。
她时时刻刻都得保持着警惕,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落入那些莽汉们的手下,成为被欺辱的对象。
求得生存是如此艰难,要知道,她唯一的愿望,便是能在这个朝代平平安安生存下去,但是,这样兵奴身份,却注定了她的愿望实现是无比艰难。
“阿恭,我今天看到有几个赶着牛车的的老丈将粪房的马粪收走,不知道有何用场?”阿泰仰面躺在干草榻上,压低了声音道:
“这是我今天看到唯一有外人出入军营的方法。”
“马粪经过专人整理,制成内稀外稠的粪球,跟对方作战的时候,扔到对方的战车轮下,可使得对方战车打滑,不能行走,瞬间被取走项上人头。”阿恭声音低缓,显然跟他曾经的出身有关,解释着马粪在战场上的作用。
记得三人冒雨刚到马厩中,寻找安身之所时候,推开十号马厩第一间马房,骊歌就惊讶地看着整个房间内的马粪,询问阿恭收集马粪有何用处,阿恭当时只说了一句战场上用,她因为饥寒交迫无力再询问下去,这一刻才知道了真正的答案,心中一凌,忽然明白过来,这是军营,这些军汉们都上过战场,杀过人,见过血腥,她一个扮成小郎的女子,在这个男人世界内处处危机。
不,她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她的眼前,仿佛想起了那张十三对他势在必得的嚣张,想到了黄昏时候遇到的军汉穆泰说下一次定然不会让她逃脱的决心,她感到了再在这里多停留一天,面临的危机就会多一天,时时刻刻处在战战兢兢中,她一刻都不想在这兵营呆下去。
骊歌一边倾听着,一边想着,直到现在,她也闹不清这个朝代为什么会这样,鲜卑魏的贵人,包括军汉,猎奴私剑为什么会将少年小郎和女郎们当做玩弄欢好的对象,难道……猛然间,骊歌瞪大了杏眼,一个猜测犹如一道光芒闪过,历史上鲜卑魏曾经是奴隶制的游牧民族,而当时的两晋是封建制度,鲜卑魏统一北方后,生活方式上向汉族靠拢,改汉姓,着汉装,说汉话,遵守汉族礼仪,但是,但是他们本民族的风俗却一下子改变不过来,那些豢养娈奴的一直保存在社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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