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拓跋晔这样的风华,走到哪里都会引起人的注目。他被十几个护卫簇拥着,即使是跟在最后的骊歌,也忍不住将眼光落到拓跋晔的身上。
身材颀长挺拔,并没有贵族弟子的纨绔和懒散,一举一动之间显示出一种野性的贵气,特别是骊歌的目光再一次落到他的脸上时,禁不住赞叹着上天造人的神奇,拓跋晔的俊美,并不因身材颀长而粗狂,那是一种集合了男性强健和女性精致的雄性的俊美,在雪后的阳光照耀下,发射着盈盈光芒,那种俊美,使得暮雪的千山都为止黯然无光。
不,不仅是俊美,最引人侧目的是那种杀气和冰寒,拓跋晔的目光冰冷凌厉,偶然落到那些等着渡河的,隔着不远的贵人子弟和护卫们身上,足以让他们退出十几米,屏着呼吸,不敢高声说话。
而骊歌,一身跟护卫们颜色完全不同的短毛坎甲和厚麻毡袍,她不落痕迹地站在护卫们身后,或极目远望宽阔的大河,或四下顾盼,看那些等在渡口的形形色色的人群,突然间,一个低沉的疑问传入了了她的耳中!
“陈头,那丑小郎不是卖给胡贵人了吗,为何跟着拓跋晔?”
陈头,那丑小郎不是卖给胡贵人了吗,为何跟着拓跋晔?
这声音她无比熟悉,是当日猎奴私剑中,企图羞辱她的壮汉郭六!
她的耳朵刷一下竖了起来,一双杏眼朝着四周等待过河的人群中寻找着。
没有,至少在她的眼界范围内没有看到那些猎奴大汉们!但是,她看到了几双若有若无的眼眸落到了拓跋晔和护卫们身上,然后,又飞快地装作偶然看向了别处!
“杀了拓跋晔,那丑小郎归我,小郎杏眼梨涡,实在让我郭六心痒痒之。”
啊?杀了拓跋晔,那丑小郎归我,小郎杏眼梨涡,实在让我郭六心痒痒之!
他们要刺杀拓跋晔!
那郭六还企图得到她!
这些声音在东边的方向,一座高大的渡口石墙后!
怪不得她看不到那些大汉们的身影,那高大的石墙上隔着三米左右就修着瞭望口,应该是观察渡河船只的,骊歌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扫过那渡口石墙,果然,十几个瞭望口后都有暗影!
“拓跋晔是旱鸭子,他的护卫也很少会水,鸡心岛前五百米正是河水由北向南急转向东,水流湍急,此处破水砸船,拓跋晔就算是会水,这冰天雪地,掉入水中便是个死,郭六,撤退的羊皮筏子准备好了吗?”
这个声音也极为熟悉,是陈头!
当日亲自将她抓到娈奴小郎队伍中的猎奴大汉的首领!
“就在距离鸡心岛三百米处的滩涂西侧,砸船漏水后。那里是九曲黄河第一弯,我们五十人寻得荒草盖着的羊皮筏子,得手后沿河而下二十里,可在那里撤退!”
鸡心岛前五百米正是河水由北向南急转向东,水流湍急,这些大汉们要破水砸船!
然后,砸船得手后,他们要在三百米的滩涂西侧找到羊皮筏子,顺河而下逃离!
他们的目的是想要拓跋晔的性命!
渡口石墙距离骊歌所站立的地方也有六七百米,幸好她有敏锐的听觉,她将大汉们的偷袭阴谋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