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密布着青色的云,云下的山脚下建立着深褐色土墙,白刃带着佣兵来到布吉岛的森林深处。
在佣兵跟西日莫他们交接好一系列事情后,便让白刃带他回到虎豪曾经提到过的地方。
深褐色土墙是这座自然要塞的外围防守阵地,而阵地却没有名字,也顶多只有“要塞”之称。
白刃手提火光微明的灯笼,用拳刃劈砍掉周围的杂草,勉强整理出一条道路。他身上其实能感受一丝燥热感,因为时值夏季加上下雨的丛林,空气中的湿度很高,再加上地面的湿泥巴,让他本就烦躁的心情更上一层楼。
佣兵看穿白刃的想法,向他建议道:“或许你得给你准备一双鞋,虽然我知道你的肉垫很耐磨,但脚陷入泥巴里总归是很不舒服。”
“多谢好意但请恕我拒绝。”提到鞋的时候,白刃眉毛成倒八字,看来他对鞋子挺抗拒的。说起来,这边的兽人基本都是赤脚,难道是某种习俗么?
简单的对话过后,森林前方豁然开朗,出现风化和被水侵蚀的木屋,有点像是西式风格的双层别墅小院,大小上接近几百个平米,就规模上说,容纳几十个人是完全没问题。
佣兵靠近别墅的窗台,在上面摸一把,手上沾满灰尘,从房间的内部还传来一股霉味,看样子最近这栋老屋已经闲置很长一段时间,至少短期没有多少人接近过这栋老屋。
在别墅后面,有条用大理石搭建的道路,通向更深处的山洞,像是通往墓园的路。奇怪的是,大理石上杂草丛生,而在两边的石灯笼上却没多少灰尘,如果有人经过,怎么可能没在这里的草丛上留下痕迹。
佣兵继续跟着白刃往山洞里走,步行约莫数十步,眼前出现的东西让佣兵惊讶——洞穴墙壁刻着扭曲的蛇形文字,至少这个文字不属于他记忆中的任何字体,但奇妙的是佣兵却能读懂其中的含义。
“你看得懂?”白刃问。
“我看不懂。”佣兵摆摆头,“不过其中的含义却像是能直接传送到我的心里,并且逐渐形成一个词。”
“什么?”
“时空穿梭。”
佣兵的声音一落,山洞忽然亮起来,像是日出一般照亮整个山洞,洞口传来风的呼啸声,仿佛下一刻就要变成世界末日。
“怎么回事?”白刃迅速将拳刃戴在手上,而佣兵身上散发出的青色光芒引起前者的注意,“佣兵,你这是…?”
“我也不清楚,或许我本身的到来就是触发留在洞穴里的字的钥匙。”
“你又要玩消失了么?”白刃抓住佣兵的披风,“我决不允许这种事再发生!”
“小白,相信我。”佣兵其实在这段时间的相处里,对白刃的好感度高上不少,只是他表达的方式十分别扭,细说的话就单纯是个傲娇,“这或许是我唯一能够恢复记忆的方式。”
“伊诺你也真是的,被那些臭小鬼欺负到头上,你性格也太好了吧?”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佣兵无语地站起来,把伊诺抱起来,“算了,我叫佣兵,听你叫我哥哥还是怪别扭的,还是直接叫我名字吧。”
“好嘞,佣兵大哥!”
入夜,流带着佣兵和伊诺回到前者所在的村子休憩。在到达村口的时候,一个身着西装的土拨鼠兽人,带着自己的保镖离开村庄,脸上还时不时露出凶狠的表情,而村庄里的人脸上则是写满“厌恶”两字。
“爸,那群家伙怎么又来了?为啥紧咬着我们这块地不放?”流跑到村子口,向其中一个犬兽人问道。
“谁知道,我们住得好好的,干嘛要抛弃这块土地?不管他出再高价我都会回绝。”犬兽人注意到伊诺身后的佣兵,心里满是警惕,“流,小伊诺身后那位是?”
流拽着佣兵的衣角,自信地朝着父亲介绍:“他叫佣兵,据说是伊诺父母的朋友,是过来照顾伊诺的。”
“噢?”流的父亲的注意点并未在佣兵身上,反倒是他的鼻子嗅到流身上有某种刺激性气味,“流…你个混小子又不听话,背着我偷偷弄火药去了是么?”
“快跑!”流下意识地拽着伊诺往村外跑,全然忘记佣兵的事情。
“真是的,让佣兵您见笑了。”流的父亲与佣兵握手,“我叫泉,算是这个偏僻小村的村长,我们这些乡下的山民取名没太多讲究,你也别见怪。”
也许是担心佣兵是老虎兽人的缘故,泉下意识地认为佣兵是狮虎族的某个大贵族来到这里,外加他身上的武器太过精良,害怕自己的举动会惹怒后者。
“没关系,这样挺好。”佣兵朝着流逃离的方向看去,“要不要我去把他带回来?我听到你提到火药,这孩子不会在弄什么危险的东西吧?”
“不会,村子的收入就是给布吉岛的村民们出售我们生产的烟花,但因为没添加火药的缘故,烟花给人的感觉总是差强人意,所以流才试图往烟花里加火药。”
“你不怕他有危险?”
“这我很放心,流有时虽然很乱来,可他做烟花的本领不会比我差,而且也能掌控住适合的度。”泉的嘴角往上翘起,“流那孩子以为我不知道他在捣鼓什么,既然他喜欢弄那就让他做吧,毕竟做父母的也不能太约束自己的儿子。”
说到这里,佣兵脑子里在回忆相关的信息,当时伊诺说过有关流的事,只是印象不是很深,莫非流和伊诺现在会有危险?
“我还是去找他们吧,天色也不早,泉大哥你们就先休息,我去把流和伊诺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