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阵中太乱了,兵库头自己也要负责冲杀,还要指挥军势,关照我不及。
而且我被安排在了后军行动,本来就要冲出阵去,却被不知哪个足轻用长枪刺死了我们的马匹,我顺势摔倒下来摔断了腿,这才被中纳言俘虏。”
听到颕娃久虎的回答,秀家继续问道:“兵库头么有发现你坠马了吗?”
“或许发现了吧,又或许没有发现吧,发现与否这重要吗?身为军团统帅的他,是绝对不会因我一个人把全军陷入陷境的。”
说完这一切的颕娃久虎,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丧气,丝毫没有刚刚那种儒将的感觉。
不过思来想去确实如此,无论颕娃久虎多么智慧,多么能理解岛津义弘的决定,他也是一个人。
作为岛津义弘的家臣,与岛津义弘亦师亦友的颕娃久虎,或许怎么都想不到会有被岛津义弘抛弃的一天,这多少让他的内心有些落寞。
秀家不愿再纠结这个问题,继续追问下去有一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感觉,主动转换话题问道:“番匠川蓄水的计谋是出自你吗?”
在看到岛津义弘毁坝水攻的那一刻,秀家的脑海中就已经想到是颕娃久虎的计谋,现在只不过是向其确认罢了。
颕娃久虎似乎早有预料秀家会有此问题,坦然的承认道“确实是在下的计谋,听闻殿下的军势因此而死者上千数,如果殿下有需要的话,可以拿我的首级去平复将士们的情绪。”
说实在的,丰臣军上下确实因为当日的水攻之事,憋着一股子气没处发泄。
但是,当颕娃久虎坦然承认这个问题时候,秀家的内心又开始变得不安和不舍起来,毕竟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自己一直想要的人才,自己得想发设法将他保下。
“左马助可还记得,当日在福良城时,你我的对话吗?”
“当然记得,可是殿下所指的是那一句?”
“不知是是否知道,在筑后防线,因为锅岛直茂的跳反,御原防线已经奔溃,即便是筑后川都没有阻挡住关白殿下的脚步。
而在东线这边是什么情况你是最清楚不过的了,岛津家的丧钟已经敲响,不知道你是否满意岛津家的表现。
依你看来这样的岛津家是否表现出了足够的战斗力,是否有资格和关白殿下和谈呢?”
颕娃久虎一直在丰后和日向,哪里会知道筑后的战事,虽说岛津家的撤退在他预料之中,但是秀家用‘总崩’来描绘西面的战局,依然超乎了他的预料。
而东线的战局也非常不利,岛津义弘虽然在番匠川小败,但是在五赖川又遭丰臣秀长的堵截。
亲身经历两场战事的颕娃久虎深知战士有多么疲敝,甚至在他看来,经历了两场战败即便是对曾经忠心侍奉岛津家的豪族众都产生了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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