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再针尖马上要碰到晏凤珠衣角的时候,她的身形凌然一转,银针霎时间被卸去了力道,无声无息的落在地上。
梅枝见状瞳孔骤然一缩,脸上的神情既惊讶又难以置信。
晏凤珠已取过长剑一横,直抵梅枝的喉咙,嘴角噙着笑,带着三分媚七分厉:
“说,你究竟是何人?又是何人派你来的?”
“你的病果然是装的,真是好心机!”
剑尖直抵喉咙,梅枝被迫仰起头,脸上却毫无惧色:
“我终究是大意了,原来你早有准备,不必多言,今日落到你的手里是我的失策,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休想从我这里问出半个字!”
“想死?”
晏凤珠瞥了眼梅枝一副宁死不屈的神情,冷笑了一声。
她收剑入鞘,猛的凑近钳住梅枝的下巴,不顾她的挣扎,将一粒带着些微刺鼻味道的黑色药丸塞入她嘴里,强迫她吞了下去。
梅枝惊惶地尖叫起来:“你给我喝了什么?”
晏凤珠勾起嘴角,把玩着手中装药丸的瓷瓶缓声道:
“你不是很想死吗?我成全你如何?
此乃化骨丹,服下之人如若不能及时服用解药,必定会肠穿肚烂而死。
而巧的是,我这正好没有解药,你便只能乖乖等死了!”
她故意把肠穿肚烂几字咬得很重,脸上带着嗜血的冷笑,像极了从地狱里爬上来索命的恶鬼,让人不寒而栗。
梅枝脸上淡然的神情最终破裂了,她双眼通红,面目因为愤怒狰狞着,指着晏凤珠骂道:
“你这个毒妇,难怪侯爷留不得你,你……”
她话还没有说完,嘴角已经渗出了黑红的血:
“侯爷他,不,不会放过你的……”
晏凤珠闻言,眸子倏地眯起来,瞳孔压直如针,“果然是镇国侯萧君彦!”
梅枝气绝的瞬间,晏凤珠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萧君彦——她名义上的驸马,明知她回到京城,却从来没有真正露过面。
她本以为他是个识时务的,却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在暗地里如此算计她。
她原本怕麻烦,便想着先维持原状,可不想她还没嫌他碍事,他反倒想要除掉她。
既然他无情,那么她也无须有意了。
……
沈芙蓉捂着肚子,脚步匆匆地走在房后的小径上。
在没有冲水马桶的古代,要上个厕所不容易啊,可她偏巧吃坏了肚子,急着去如厕。
“夫人,您慢着些,小心脚下!”
十月急步跟了上来,双手扶住了沈芙蓉的手臂:
“房里明明就有便盆和恭桶,您何必非要出来呢?”
“用那玩意儿我不得劲,还是走几步去茅厕吧!”
沈芙蓉摆摆手,又朝十月问道:
“你的伤怎么样?还疼不疼?”
十月笑道:“一点小伤而已,夫人放心,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沈芙蓉点点头,笑了笑,“没事就好。”
两人一路走来,碰到几个幽林谷的女弟子。
几个小姑娘青春洋溢,满脸胶原蛋白,看起来充满活力,甜甜地喊沈芙蓉“师祖”。
沈芙蓉热情地跟她们打过招呼,目送人离开后叹了口气,感慨道: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眼我已经嫁做人妇,如今还成了别人的师祖,很快就是个糟老太婆了。”
“夫人才不会成糟老太婆呢!”
十月目光坚定地看着沈芙蓉,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可太有说服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