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顾瑶在娘家风光,出阁后更是风光,其中少不了李氏为她的谋划。
顾瑾固然天资聪颖,没有李氏为他扫清障碍,他也不可能携顾家之势一飞冲天。
在顾瑾功成名就之后,曾经写了好几首诗词以此歌颂母亲李氏。
甚至在顾瑾娶妻时,唯一的要求就是必须孝顺母亲!
顾瑾不止一次说过,今生对他影响最大的人就是李氏。
因此前世最后李氏哪怕就是个妾,却比不少豪门望族的夫人都要风光。
都说李氏是以子为贵的典型。
可顾瑾等人能太太平平长大,李氏又为之付出多少的心血?
李氏却很少参加一些宴会,即便是宫里设宴,她都能推就推。
有人说李氏只是个村姑,不懂得琴棋书画,不懂得社交应酬。
可以顾瑾的地位,只有旁人巴结李氏的份,她需要应酬谁?
而且顾璐也曾经见过李氏写的字帖,以及亲笔所画的画作,虽然没有娘亲的灵性,但已在水准之上了。
反而从她的画作中看出一股淡然悠然之意,李氏不是娘亲刻意追求极致,琴棋书画对她来说只是打发时间的东西罢了。
顾璐想到了许多,她从不奢求娘亲能似李氏一般,但是她心里还是会难过。
端起半凉的汤碗,顾璐眼睛红肿,坐在床榻旁边,“娘,我知晓您已经清醒了,先把汤药喝了,咱们得好好谈一谈。”
必须得谈一谈!
顾璐着实不想再等到哪天醒过来,见到自己母亲真把自己吊死在房梁上头。
只要一想到方才进门时,母亲飘荡在半空的双腿,顾璐就一身的冷汗。
这次是有了预警,下一次她未必就有这运气。
顾璐先把汪氏扶起来,在她背后垫上软枕,把盛满汤药的汤匙送到汪氏唇边。
汪氏并不张嘴,一副求死的模样,生无可恋。
顾璐眼泪再次落下来,可她还是坚持端着汤匙,哽咽道:“女儿做错了什么呢?您都可以说,您这样不肯吃药,身子怎能好转?”
汪氏继续沉默以对。
倘若面前这人不是自己生母,顾璐能拂袖而去。
“娘,您不想嫁给方世伯了?不想见哥哥娶媳妇?不想见女儿成亲?”
说到方世伯时,汪氏突然睁开眼睛,射向顾璐的目光满满都是怨恨。
最终汪氏开口道:“你……你……你还有脸同我提他?”
嗓音如同砂砾,听起来犹如地狱般恐怖。
顾璐愕然,“娘在说什么?我一直很尊重方世伯的。”
“尊重?!”
汪氏嘲讽般勾起嘴角,费力抬起手指戳着顾璐年轻富有弹性的脸颊,“到底是年轻啊,如同花儿一般的年岁,比起我这人老珠黄的师妹强太多了,而且我又是再嫁之身,哪有处子可心?”
顾璐也是有过夫妻之间经历的,立刻明白其中的深意,“您在侮辱我,侮辱您的亲生女儿!我把方世伯看做长辈,看做父亲一般的人,怎会同他不清不楚的?”
“何况方世伯挚爱于您,您对自己有点信心,也对方世伯有信心。”
顾璐满脸通红,没想到母亲竟然怀疑自己同方世伯?
怎么可能?!
先不说她没有爱慕上比自己大出一轮还多的男人,就算不顾及年龄差距,也不会找方世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