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与傅明华二人连衣裳也来不及换,便来到了白氏所在的院落。
傅仪琴抱着女儿,她七岁的儿子不耐烦的坐在她身旁,扭来扭去的。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她看到了傅明华,便恶狠狠的瞪了她几眼,紧接着才冲谢氏有些阴阳怪气的道。
昨天丁孟飞被傅明华令人打了,傅仪琴背地里虽然被白氏训斥了两句,让她不准找傅明华的麻烦,可是她仍怀恨在心。
反正白氏现在说的是不准找傅明华的麻烦,又没说不准找谢氏的麻烦。
“该不会是不想帮我夫君这个忙,所以故意拖到这么晚才回来?”
傅仪琴阴阳怪气的,谢氏看了她一眼。
明明谢氏的眼神并不凌厉,但傅仪琴却没来由的心里一慌,回过神来时又有些恼羞成怒,正想跟谢氏说上几句,谢氏却已经别开了脸。傅仪琴只觉得自己像吃了闷亏一般,心中不快。
“怎么回来的这样晚?”
傅仪琴不说话了,白氏也忍不住说了一句。
“母亲,宫里又不是自家大门,哪怕就是到了宫墙外,也得递牌子等着相见。”谢氏脸上带着微笑,眼中却隐藏着不耐:“贵妃娘娘召我时,时辰便已经不早了。”
幸亏如今宫里没有皇后,虽然有个太后,却并不掌权,治理六宫的权利在崔贵妃手上,所以谢氏要见她时,才会这样的快。
若是换了旁人,哪怕就是今天能够进宫,但此时恐怕还不一定见得能回来。
白氏听了这话,心中有些不快,但仍吩咐丫环搬了杌子出来。
“那治平的差事,贵妃娘娘怎么说?”
谢氏作势捏着帕子挡了嘴轻咳两声,嘴角边笑意冰冷:
“贵妃娘娘今日打听倒是打听过了,说是如今太常寺、太仆寺、司仪署俱有职位倒有闲缺,只是不知道大姐看重哪个职位了。”
白氏一听,脸上就露出了失望之色。
新唐官职分三省、六部、九寺、五监、诸卫,分工十分明确,谢氏所提的两个职位,都不是什么重要的职缺。
最重要的,太常寺下分各署,但也并不是什么重要的职位,一个太仆寺则是管畜牧,另一个司仪署更是管凶丧赙葬宫墓之务,都不是什么往后有前途的职位不说,最关键的是还根本没有油水可捞。白氏没想到自己请谢氏出面替丁治平谋个位置,她却谋来谋去只得到这样一个消息。
若是这样,哪儿用得着她出门?简直不给自己这个做婆婆的脸面,白氏脸色阴沉下去,傅仪琴道:
“太常寺?可是太常少卿?”
谢氏听了这话,眉头便皱了起来。
“你说话呀?”
傅仪琴翻了白眼,不耐烦的催促了一句,谢氏最不喜与这样的蠢货打交道,傅仪琴不知是自己本身出身太低,出身低下没甚教养的缘故,还是下嫁丁治平后身份格调一下便低了不少,此时说话简直可笑,侯府长嫡女的风范全无,简直笑话。
“丁大人当初在江洲任职,不过是从六品的通判。”谢氏本来对傅家人便没什么好感,此时傅仪琴一不耐烦的催促,她也懒得再绕弯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