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委屈?”
傅明华微微一笑,她不会允许容三娘活着。
“跟她又没什么好计较的。”
崔贵妃听了这话,就只当她心性好而已。
“昨夜皇上大雷霆,容妃被训了个灰头土脸。”崔贵妃笑得恣意,她昨夜便有先见之明,赶去劝皇上消气的功夫,提议让人将容三娘接进了宫里。
容妃都灭不下来的火,容三娘却灭了下来。
“今晨容三娘轻声细语的劝皇上,容妃当时还跪在宣徽殿里,侄女劝了半晌,皇上才让她起的。”崔贵妃敢保证,经过此事之后,容妃对于容三娘怕是不止不会感激,还会恨她入骨的。
崔贵妃当时瞧着容妃有些疲惫的脸色,此时又勾了勾嘴角。
“最重要的是,当时云阳对容三娘一脸感激。”反倒是对为她跪了半宿的容妃正眼不瞧的,如此一来容妃自然是大受打击。
“她怕是又要病的。”时至今日,容妃再是老谋深算,嘉安帝的心思不在她身上,靠的便只有这些不入流的小招式了。
崔贵妃亲眼见着傅明华一步一步部署,从当初设计使云阳公主外嫁简叔玉,而后简叔玉反唐,却兵败自尽之后,燕玮性情大变,与容妃处处作对。
还有容三娘这个碍她眼的,将她的宠慢慢分走。
年轻的容三娘正慢慢蚕食着容妃所拥有的一切。
“容妃娘娘当时脸上神色如何?”
傅明华听到这里,却仍觉得有些不大放心,问了一句。
崔贵妃就道:“当时不动声色,但脖子下青筋却都绽起。”
听崔贵妃这样一说,傅明华心头不自觉的长舒了一口气。
若容妃当时又怒又恨,十有**是假装的。像容妃这样老谋而深算的人,心中越是恨极,越是不动声色。
反倒若是作戏,才会十分夸张。
但此时听崔贵妃说她仍作镇定,傅明华便敢肯定她心中定是气疯了。
“皇上封了裴晋元一个尚书省工部之下水司员外郎,又另为裴家择一府邸。”才将此事平息。
傅明华心中琢磨着,嘉安帝这行为举动有些不大正常。
若照情理来说,嘉安帝当初将云阳公主嫁简叔玉,而后简叔玉谋反。
哪怕容妃能言会道,说得嘉安帝心中对于当初将宠爱的女儿嫁了这样一个反贼,而使女儿年纪轻轻便守了寡,还落了胎而感到有些怜悯,可这怜悯也不应该是无止境的。
细数之下,燕玮回洛阳之后闯下不少祸事,名声在外,嘉安帝就是再多愧疚,也应该磨灭了。
可他对燕玮却再三容忍,这种容忍不像是父亲对于女儿的宠爱,反倒像是有意放纵,而背后有什么缘故般。
她想到了容妃,但一时又想不出个所以然,便皱了皱眉,暂时将这种念头压了下来。
崔贵妃心情很好,容妃一倒霉,她便开心。
此时笑得嘴都合不拢,要留傅明华在宫里住一宿。
当天便听到嘉安帝处理了裴家的事后,派了黄一兴前来,要向崔贵妃借几位规矩教得好的嬷嬷到公主府,教云阳公主规矩。
嘉安帝下令,崔贵妃自然便从善如流,挑了几个婆子送去,这举动一下便捅了云阳公主的马蜂窝,当下跑到容家里与容三娘诉苦:
“不就是想将府扩得大些?父皇却如此小题大作,还送了几个贱婢来折辱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