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官惟贤才,左右惟贤人。”燕追开口念出一段,傅明华便接道:“君为上为德,为下为民。”
“其难其慎,惟和惟一。德无常师,主善为师。善无常主,协于克一。”
两人齐声念完,燕追眼中就露出欣赏之色。
他扔了书,双手拥着她,神态亲昵的问:“今日在宫中,与母妃说了些什么?”
傅明华犹豫着不想告诉他,燕追就将脸埋在她颈侧,求她:“我的元娘,为夫求你了。”
燕追这样的人,一旦如此,便令人无法抗拒。
傅明华伸手推他的脸,心跳得很快:“您先起来。”
她穿了柔软的衣袍,身上带着沐浴后的香气,他便又有些来了兴致,一下又一下的引诱她,目的很明显。
傅明华吞了口唾沫,咬住嘴唇,绷直了腿直抖:“母亲有些担忧。”
他含糊不清应了一声,傅明华伸手去捧他的脸:“容涂英有后着。”
此时燕追对这事儿并不大感兴趣,她渐渐也无法再说了。
早上傅明华醒来时,燕追早就已经起身了,江嬷嬷进来说道:“王爷五更中就起了,外间有要事处理,天不亮便出了府,怕是进宫去了。”
这会儿天色都还未亮。
夜里下了一场雪,傅明华起身便打了个哆嗦。
她身上粘腻不适,打了水来洗漱了,还未梳头,那厢就有人来回话,说是长乐侯府的二太太杨氏来了,着急要见她。
傅明华正好今日是准备让人唤杨氏过来的,她能自己过来就再好不过了。
碧青出去安顿杨氏,傅明华收拾妥当出来时,杨氏双眼通红,哪怕是坐在烧了地龙的屋子里,牙齿依旧咯咯作响。
“王妃娘娘……”
杨氏一来便要行礼,傅明华制止了她,直接就问:
“怎么回事?”
她这样的冷静,便使杨氏也放心了许多,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就哭。
前些日子,自傅其弦升了太常寺少卿之后,寺中主薄戴守宁便对傅其弦百般讨好,时常请他吃酒耍钱,又邀他出外狎妓。
傅其弦此人虽浑,但那日傅明华与他说过之后,他也知道好歹,当真收敛了一些。
戴守宁请他吃酒,十回有八回都是没有应。
直到前些日子,戴守宁托了营州一个旧友,与胡人交易,换来了一把华丽非凡的,便说送给傅其弦做装饰礼。
大唐男子也喜好打扮,虽不如妇人头戴饰贴花钿,但香囊、佩刀、玉佩、络子等却是变了花样的搭配。
当时傅其弦一看这便十分欢喜,时常戴在身边。
照理来说,昨日进宫的官员之中,不少人也都有佩宝刀、佩剑的,又非傅其弦一人如此。
在进宫门之时,便该由侍卫搜身之后解佩刀留在外,不带进东上阁领地之内。
可偏偏旁人都搜查到了,唯独傅其弦便漏了。
他自己虽然也是年纪一大把,但生平还是头一回升四品的官儿,有资格进宫面圣,自然也是欣喜无限的,当时也就疏忽了。
出来之时才被查到,当时就被扣在了大理寺中,至今还未回去。
傅明华弄懂了这的来龙去脉,便知道傅其弦是被人设计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