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反常的是,此次她已经把玩了这玉蝶许久,却只字不提傅明华的名字。
静姑才将提起,崔贵妃便抿了抿唇,目光转向一旁,看着窗外,仿佛要透过窗,看出蓬莱阁,望尽整个洛阳。
“想是想,只是我不敢说。”
她地位尊贵,又是出身青河崔氏,乃是世族之女,生有两子,秦王如今镇守幽州,任幽州牧,可是崔贵妃却说她只是想傅明华了,却不敢说。
静姑扯了扯嘴角,端了药离她近些:
“您也不要想那样多,皇上前日虽让王妃去了护国寺,为太后祈冥福,但最多不出三五日,终是会回的。”
崔贵妃勉强笑了笑,只是很快那丝笑容又淡下去了:
“我只是怕……”
她目光落到了自己手中的玉蝴蝶上,声音极轻,跪坐在她面前的静姑秉气凝神,本能的连呼吸都放缓了几分。
“我只是担忧,再看不到她了。”
“这样的话怎么能说?”
静姑眼泪一下便流出来了,忍着浑身的哆嗦,大声的道:
“您好端端的,不过是那日受了些风寒罢了,王妃去护国寺,过几日便会回来,她肚中怀着王爷长子,您的孙子,没有见到孩子,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崔贵妃苦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城中到了午时,便开始戒备森严,不知为何,洛阳城里的百姓们都感觉到了有些不安。
午时街上人便少了许多,不少人本能回了家中,将大门紧锁,不敢外出。
街上巡逻的金吾卫人数也是十分稀少,四处都能隐约听到穿了细甲的人马在外走动时出的声响。
容府之中,大理寺卿段正瑀、尚书省右仆射苏颖等人身穿官袍,在容府齐聚一堂。
“今日之后,诸位生活将再不一样,我容涂英敢对天誓,今日诸位相助之恩,将来四皇子必有后报。”
容涂英院落之中,朝中重臣齐聚一堂,容府的下人依次为众人奉上烈酒,众人相互对视一眼,都毫不犹豫一口喝掉。
“如今正值好时机,洛阳之中,皇帝亲信已走大半,余下的人里,听命于皇帝之人,约有一万二三南衙禁军左右。”
容涂英放了酒杯,比了个手势,下人便为抱来一卷画纸,纸张上早已画好洛阳宫苑地形图。
“而这禁军之中,约有五千人马镇守宫门四处,监门卫中约有两千人也是皇帝人手。”他将洛阳如今形式一一说出,苏颖等人围上了前,仔细查看,不敢有丝毫错过。
“其余禁军则分守洛阳宫苑之中。事之时,我会尽量找个机会,将这些人遣走一部份,若调不走,”他说到此处,语气一顿,以手作刀,眼中显出狠戾之色,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到时便由张巡领三千金吾卫,将宫中监门卫所的人就地格杀,不要留一个活口,以免误了大事。”
朝臣之中,张巡握紧酒盏,神情冷酷,点了点头。
“京城四门之中,酉时五刻一到,重山便领人,将北门把持住,不准人再进出。”
容涂英转头看向顾饶之,顾饶之便应了一声:“听您的吩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