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车道:“某本濮人,飘零四方,幸赖车父垂怜,纳于行中,故居荥阳,至今五年矣。”
曹包道:“某鲁人也,曹沫其祖也。好击剑,游走江湖,寄身于车行,非所愿也。”
张辄道:“方今乱世,正男儿建功立业之时也。诸兄皆壮士也,岂能终老于栏庑之间。某不才,恬在信陵君门下。适有军务,愿诸兄相助,不知可如意否!”
曹包道:“先生言之不尽,既云相助,便当告知所需何事。否则吾等怎知。”
张辄环顾其余四人,见他们并无反应,便道:“曹兄责之是也。惟此事非比寻常,有性命之忧;成则立一世功名,败则身与名灭。故不也言也。”
钱大道:“吾等俱有家室老小拖累,先生之言不敢闻也。”
张辄道:“如此,尚望三兄谨言。”
钱氏三兄弟道:“此何事也,岂小子所敢妄言。必不敢多语!”相辞欲去。张辄止道:“三兄既不愿,不敢再请。愿兄荐二三人或愿赴者,以成弟功!”钱大道:“事涉机密,岂小子所能与!”张辄道:“但言信陵君门下张先生募士即可。”钱大道:“愿先生容吾等计议。”张辄道:“正该如此。”三人方才辞去。
张辄又道:“牛兄以为如何?”
牛二车为难道:“车实属车行,非某所有;如有损坏奈何?”
张辄道:“此事牛兄但放心。莫言军中自有接应,就算牛车尽失,谅这场功劳也抵得过。”
牛二车道:“某虽孤身在此,其赖车父多矣。车父于吾有再造之恩,于义同父。父在,义不立于危地。”
张辄道:“某知之矣。如此亦愿兄能荐二三愿赴者。”
牛二车道:“容某思之。”亦相辞而去。
张辄对仅剩的曹包道:“众皆辞去,惟曹叔在尔,岂有意哉!”
曹包道:“但言其详,能行则行。”
张辄道:“非吾有所隐也,实干系重大,不可不慎。曹叔但入耳,即无悔矣!”
曹包道:“可行则行之,不可行则死之。吾素慕信陵君之名,得近其身,虽死无恨矣。”
张辄道:“既如此,何不就应之?”
曹包道:“虽慕其名,未睹其行。义或不义,惟决于心,不敢假于他人。”
张辄道:“壮哉,义士也!陷于仆隶之间,吾等失敬!”与夏侯先生双双礼拜。曹包避于一旁,侧身道:“先生之礼,实不敢当。愿先生实言告之。”
张辄道:“此实君上所托,吾亦不知。叔有大义,君上必有言,故不得不敬。且移居他处,以期其秘!”
曹包道:“大丈夫光明磊落,岂有私焉!此非某所敢闻也。”
张辄道:“岂不闻‘君不秘则失臣,臣不秘则**’乎!君子行事,何得不秘,又何失于磊落?”
夏侯先生道:“实干系重大,非如此不得而成。”
曹包道:“召五人来而四人回,尚有何秘可言!如信某,则归于旧处;如不信,则言尽于此。”
张辄与夏侯齐道:“曹叔果义士也,敢不从命!亦愿曹叔能荐忠义如此者。”
曹包道:“吾何足道哉!唐叔实忠义之士也。”
夏侯先生问道:“车老中唐氏甚多,唐叔实何人也?”
曹包道:“某去引来。”
张辄道:“曹叔快人也,有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