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忍呗。”法空道:“总不能现在就对付天海剑派,会耽搁大事。”
尤其现在大乾与大永还没能彻底结盟,大云还虎视眈眈,一旦天南动荡,大云绝不会放过机会。
所以只能忍。
这世间又有谁能称心如意?
当皇帝的也一样会憋屈受气,也要忍耐,甚至自己最受宠的公主遇刺,还不能重惩刺客。
他推测,如果大雪山宗或者光明圣教暗中对付天海剑派,不断削弱天海剑派,只要保持一个度,不让两宗之间真打起来,别闹大到两宗彻底开战,皇帝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把握住这个关键,行事便有数了。
对天海剑派该杀就杀,但不能杀太过重要的人物,免得真正惹怒天海剑派。
“砰!”澄虚重重一拍石桌。
两只茶盏都跳起来。
法空接住了一只,顺势打开轻啜一口:“师伯也不必生气,慢慢来呗,且看谁能笑到最后。”
“法空,下次天海剑派再挑衅,你直接找我。”澄虚哼道:“我手痒得很。”
“是。”法空笑道。
法空回到自己金刚寺外院的小院时,发现逸王楚云正坐在石桌旁,一动不动的发呆。
小院里只有他一人。
外院周围都没有护卫,楚云是只身一人前来。
平常的时候,楚云的排场可不小。
一旦出行,往往十几个护卫或明或暗的随行保护。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是很看重自己性命的。
这一次竟然只身一人而来。
“王爷。”法空合什一礼。
楚云起身合什,面露苦笑道:“大师你应该知道消息了吧?”
“王爷前往天京的消息?”
“唉!”楚云长长叹一口气,颓然坐下:“万没想到,父皇竟然让我过去。”
“对方是派明王过来。”法空道:“我们这边只能派一个对等的,逸王爷想想看,如果皇上派英王爷过去,你难道会高兴?”
楚云剑眉微挑。
法空道:“明王爷可是大永最寄予厚望,最有望成为下一任皇帝的皇子。”
楚云露出笑容。
按照对等原则,这意味着自己在父皇心目中是最有望继承大统的皇子。
他随即又叹气:“如果在平时,我是高兴,现在却一点儿高兴不起来,就怕小命难保。”
“大永会拼命保护王爷的安危,就像我们要拼命保护明王爷的安危一样。”
“那也未必能护得住。”
“这般保护下,还护不住王爷,那便只能说这是命了。”法空笑道:“谁能抗得过命呢?”
“大师你能逆天改命!”楚云殷切的看向他。
法空叹道:“王爷,我这天眼通也是有局限的,并非无所不能。”
“这一次没有你,老九肯定活不了。”楚云忙道:“我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大师你了。”
法空道:“如果能帮得上王爷,贫僧自当尽力而为。”
楚云露出笑容,长舒一口气:“多谢大师。”
他来就是为了求这一句话。
有法空的天眼通相助,自己的活命机会大增,至少能提前知晓刺杀,从而避开。
他起身深深一合什:“大师的恩情,小王铭记在心,绝不会忘。”
法空合什还礼:“王爷言重了。”
楚云告辞离开,大步流星而去。
他步履轻盈,心情变得轻松。
法空感慨。
这心理素质,当真过硬,竟然这么快就调节过来了。
他能想象到当初听到这消息,逸王楚云是何等的惊慌,愤怒,不甘,无奈。
现在竟然平静坦然甚至轻盈。
看来,逸王平时虽然求稳,骨子里却充满了冒险精神,委实不是一般人。
如果论心理素质之佳,逸王比信王还更胜一筹。
也难怪皇帝会如此看重他,把他当成皇位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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