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与李爷说,休假几日,略作调理。”李元叹了口气,有些恋恋不舍地道,“欸,这天大的功劳...温姑娘,要不,咳咳...咳咳咳...你等我养伤养好了,再一起守夜。”
“你好好养伤吧。”温小乔恢复了平静,她小眼睛里闪着精光,心中暗道:这样也好,本以为在这里要以这小李爷为尊,没想到他却是个扶不起来的。六十个杂役,这么多人,再加上还有李爷坐镇。呵...那正好便宜了我!
...
片刻后,李元捂着胸口,来到了黑市大门。
无名小亭之上,李爷正躺在摇椅上恹恹欲睡。
“李爷,旧伤复发,需得告假几日...咳咳...”李元道。
这一路上,他早就编好了许多理由。
可他还未说,却听小亭子里传来李爷的声音。
“既然这样,那就回去休息半个月吧,半个月后刚好轮到你下一次值守,到时候可得来。”
“是...咳咳...多谢李爷...咳咳...”
说罢,他捂着胸,装着虚弱的模样转身离去。
亭子里,那躺椅上的李爷依旧晃着,摇着。
吱嘎吱嘎的藤椅响声,在大雪里有些刺耳。
...
棚区。
李元家。
阎娘子正和王婶炖着肉,煮着米饭,忽地听到敲门声。
王婶趴过去,从门缝里往外一看,急忙开了门,看着门前玄衣少年道了声:“老爷。”
阎娘子也跑了过来,关切地问:“相公,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进屋再说...咳咳...”李元道。
阎娘子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却暂时没多说什么,而是道:“王婶,添副碗筷。”
王婶恭敬地应了声,急忙去取了新的碗筷。
一会儿等粟米煮好了,肉炖好了,她却不上桌,而是拉着两个孩子在外继续忙着活计。
王婶在打扫着屋子,这屋子之前住过人,匆匆搬入自然不可能面面俱到。
两个孩子也腆着冻得通红的小脸,抓着抹布在到处擦着。
李元坐到桌前,对外喊道:“王婶,一起来吃。”
屋外,王婶道:“老爷,我们不饿,你们先吃...”
李元默然了下,阎娘子道:“相公,你就随她去吧,别让她难做。
王婶和我说了,她既然是来做仆人的,那就得有做仆人的模样,不能再和以前一样。
她被我们带来了银溪,已是千恩外谢,若是在叫她坐一个桌吃饭,她心里肯定过不去这关。”
李元看了眼屋外,却见两小只脸上红红地在外干活。
他道:“那就另排个桌子,让他们一家三口也去吃饭吧。”
“真哒?”
“真的。”
阎娘子这才起身,拉着王婶到一边说了半天。
王婶这才领着两个孩子跑来道了谢,继而搬了个桌子到侧屋,再上了饭和肉,带着两个孩子吃了起来。
主屋里,平静下来。
小俩口相对而坐,默默吃着饭。
李元忽道:“从今天起,就当做我旧伤复发,就是那次在小墨山里受的伤。”
阎娘子愕然抬头。
李元道:“我在家先待几天养伤,然后再说。”
“相公,是...是发生什么事了吗?”阎娘子有些紧张。
李元道:“是黑市里的事,希望是我多想了。”
对自家娘子,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把那失踪案说了出来。
阎娘子听得也有些害怕,道:“那就在家先待着,等情况清楚了再去呀。”
...
饭后。
李元睡了会儿午觉,视线忽地投向血刀门发放的佩刀。
之前,他是忙东忙西,没有固定的时间和工具能够去尝试些东西。
而既然如今告病在家,手里又有了这把刀。
那么...也许他可以试试挥刀。
既然与老虎交流可以领悟出“驯兽术”,那么挥刀有没有可能领悟出“刀术”呢?
这棚屋虽小,但却如麻雀五脏俱全。
主屋,侧屋,前院后院,都有。
飞雪片片飘落,后院被王婶扫开的空地再覆新白。
李元抓着佩刀来到空地,拔刀,收刀,胡乱挥了会儿,一无所获。
他坐在屋檐下歇了会儿,又想起自己前世做屠夫的经历,决定试试宰猪时练出的“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