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望江楼映入眼帘的时候,许进川好悬没一口气呛死!
心里却是怕的紧,这般多的人,如此大的场面……莫非那沈家的人已经动手了?
真赶到望江楼下的时候,许捕头才明白,自己和县令老爷都被福伯给耍了。
看看这沈家的护卫,一个个身上带伤,还要被闲来无事等的着急的乡邻百姓唾骂,当真可怜至极!
而大王庄的人,一个个挺胸凸肚,分明就是得胜归朝的英雄!
这样的情形下,韩相公要是能吃亏,才有鬼咧!
不用担心韩相公的安危,许捕头就该考虑如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怕只怕,这位韩相公是个得理不饶人的。
当下,许进川也不着急上楼,而是细细的擦了满头的汗,只说韩相公乃是文曲星下凡,我等拜见,不可衣冠不整,失了礼数。
这番做派,当即被福伯高看一眼。
来时路上,这位许捕头有多慌张,自己可是瞧在眼里的。
到了地方,见自家公子显然占了上风,就开始磨洋工……是个好人!
当下,福伯招呼望江楼的掌柜,给几位捕快弄些热茶、热毛巾来,莫要染了风寒,就不美了。
这当口,自然是许进川故意留给大王庄的人,给韩相公报信的。
望江楼上,韩琛听了家丁汇报,知道福伯把衙门的人带来了。
本就已经认怂的罗沈氏,态度更加谦卑了些。
概因,她这番施为,当真经不起推敲。
说白了,罗沈氏以长辈的名义,抓韩琛来问话,于法于理,都是说不过去的。
事情闹得官府,惊动了宁波县令,想再轻松收场,怕是不能了。
“姨母您瞧瞧,这事闹的,把宁波县的差官都招来了。”
韩琛脸上带着和煦的笑,“不过,人家既然来了,姨母还是见一见的好,免得不清不楚,过后有人说闲话。”
却是要让第三方见证一下,罗沈氏认怂。
“姑爷自行安排即可。”
罗沈氏此时顾不得脸上的指印还在,也顾不得发髻被老魏几个耳光扇的散乱,只想快些脱身。
宁波县是提前派人关说过的,如今又派来差官,不用想,定然是官面上,这姓韩的孽障也压了老娘一头!
至于其中有什么隐情,回去之后,再打探也不迟。
罗沈氏很有决断,并非一般女子,不纠结整件事的关窍,既然不如人,那便日后再寻机会,死缠烂打,最终吃亏更多!
见罗沈氏如此干脆,韩琛都不得不多看她一眼。
这位姨母果真不同常人,怪不得能把罗家的产业拘在手中,闹的偌大的家族顷刻星散。
许进川上了三楼,规规矩矩先给韩琛见了个礼。
其实本不应如此,韩琛没有功名,只是个白身,许进川姿态放的低,自然是为了开口求情,做些铺垫。
韩琛上辈子全国各地到处跑,深知官面上的人不好惹,福伯又在一旁说了,这位是县衙的许捕头,当即,韩姑爷还了一礼,倒是让许进川颇为受用。
看来,这位韩相公,也是个懂礼数的,想来也不会太过纠缠。
“韩相公,您这位家人前往县衙求告,说您被匪人绑了,要谋财害命……可我看着,不是这么回事啊?您老受累,给我言说一番,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