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母亲病倒在床,就连医药费都拿不出来,谈什么东山再起?!
那他妈的是三四千万啊!
想到这里,陈南鼻翼煽动,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公交车走走停停,足足行驶了一个半小时,从源城市中心驶入了南郊。
自从安南制药出事儿以后,陈南家就从源城市最豪华的别墅区搬到了南郊老房子里。
家里值钱的东西能卖的不能卖的全都卖了!
到现在,还欠着五百多万。
“终点站南郊站到了……”
伴随着公交车到站提醒声音响起,陈南背着书包下了车。
“儿子,这一杯酒,爸爸敬你。”
陈南不由得愣了一下,木然举起杯子。
“明天我就走了……”
“这一杯,我敬你,希望我不在的这一年里,挑起家里的责任,照顾好你妈妈!”
说完,陈金河一饮而尽,这可不是小酒杯,而是喝茶的杯子。
只是,一杯饮尽,陈金河继续倒满!
“这一杯,我敬你妈妈,她不能喝酒,你代喝,我对不住你妈妈,风风雨雨走过这么多年,最后关头依然陪伴我,支持我的选择,受累了!”
依然是一口闷,继续倒满!
“这一杯,儿子,我敬你,希望你能理解爸爸的所作所为,我也祝你这一生,当有所为,有所不为!
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当养天地浩然之气,行光明磊落之事!”
陈金河一连三杯下肚,显然有些喝多了。
月光洒在他的脸上,能看见醉意。
这个曾经斯文的男人,此时此刻敞开领口,目光如炬,那经久未刮的胡子,更加增添了几分豪迈。
只是……那一双眼睛里多少还能看见泪花,那是他的柔情。
……
陈金河喝多了,说了很多醉话。
但是,陈南听得出来,这是父亲的心里话。
“儿子,爸爸无能!”
“非但没有给你们留下什么,反而遭来了一些事端!”
“老婆,我对不住你!”
“这些年跟我受苦了,没想到奔波至今,没来得及享福,却欠了一屁股债!”
……
……
陈文茵去收拾碗筷的时候,陈金河跟陈南躺坐在大门口的石凳上,背靠墙壁,半躺半坐。
两人都喝多了。
“走多久?”
“一年。”
“去哪儿?”
“美国!”
陈南犹豫很久:“没钱打电话给我……出去不容易,美国不比家里。”
陈金河呵呵一笑,内心欣慰:“你爹我能缺钱?”
说完,从口袋掏出一张卡:“卡里钱不多,两万块,你拿着,照顾好你妈!”
“我不在,你哥也不在,你是家里的顶梁柱。”
陈南点头:“不用,我工资涨了。”
“哥的学费……你别担心了,我想办法。”
陈金河忍不住笑了笑,没有说话……
陈南良久盯着陈金河,忽然说了句:
“爸,我长大了。”
“你可以依靠的。”
一句话,让陈金河直接转过头去,只是……却泪流满面。
……
第二天,陈金河早早的起床就走了,而陈南因为喝多了,再加上值夜班,确实累坏了,醒来已经上午了。
临走前,陈金河做好了早饭。
在陈南床边放了张纸条:
“陈南,活出个人样来!”
“给那些看不起咱们的人瞧瞧,我们陈家人不是怂货,失去的,都将夺回来!
记住,千磨万击还坚韧,任尔东西南北风!”
陈南看见纸条,忍不住笑了起来。
而此时!
陈金河已经到了机场。
只是,当他过安检翻开书包的时候,看到一叠钱,有三万多,有一张纸条。
“爸,混得好不好,都记得回家。”
“你放心……父债子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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