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一辉沉浸在自己的想法当中的时候,同为干校学院的梅川上义兴冲冲的进了寝室,“北君,晚上要开新年文艺晚会,赶紧准备一下出发吧。”
“呃?”北一辉被这话和这股子热情给弄得很不适应,他有些嗔怪的问道:“梅川君,幸德先生遇害,你就没有哀悼之情么?”
“幸德先生之前还有赤报队,咱们人民党里面赤报队的后裔也是有的。不要这么扭捏作态,该吃吃,该喝喝,该劳动就专心劳动。要是按照你这么个哀悼法,我们天天不用干别的了。”在根据地待了这么几年,梅川上义说话行事的风格越来越远离日本拘谨的风俗。
面对这些,北一辉不得不承认人民党的同化能力是可怕的。包括梅川上义在内的大部分人民党日本党员再也不会习惯性的在点头同时说“嗨咦”,也不会恭谨的垂下眼神。他们现在都挺胸抬头,双眼正视对方的眼睛,既不挑衅,也不避让。
“我还是不太想去。”北一辉说道。
“纪律规定大家要集体行动,不能因为个人情绪影响整个集体。”梅川上义说道。
既然梅川上义搬出纪律来,北一辉也不好拒绝了。组织纪律不容破坏,如果他一个人留在宿舍,那就得有人陪他一起留下来。即便不谈人民党的纪律,日本文化中是不允许个人游离在组织之外的。日本文化特制对善恶感觉不很强烈,对别人的评价反倒极为重视。在“千夫所指无疾而终”方面,日本远在中国之上。北一辉成为革命者之前,首先也是个日本人。被梅川上义这么一说,他怏怏不快的起身跟着梅川上义走了。
晚饭是年夜饭,主食当然是饺子,以班为单位,每个班都有一套八色扣碗。就是最普通的鸡鸭鱼肉炸了之后放在扣碗里面蒸了,当然,大白菜这种方便储存的青菜也没有少。如果想再来某种菜色,那就得自己掏钱购买。几口油腻香浓的菜咽下肚,北一辉觉得郁闷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食堂里面热闹非凡,大家见面之后都笑呵呵的互质“新年好”的问候,然后各自在饭桌前坐下开开心心的吃饭。人民党就是这样,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这样朝气蓬勃,同样也保持着严格的纪律。
吃完了饭,大家洗了自己的碗筷,就集合去看文艺晚会。说是文艺晚会,却没有戏班子,上演的是话剧。这次没上《白毛女》和《放下你的鞭子》等传统剧目,大家从舞台布景上就能看出不同来,开场前播报员告诉大家,要上演的是《兄妹开荒》这出新排演的歌舞话剧。
话剧内容很贴近生活,一家兄妹分到了土地,由于原先他们家庭穷困,是租地主的土地来种,在沉重的生活逼迫下,哥哥逐渐失去了对生活的信心。而根据地土改之后,哥哥虽然高兴,却不知怎么安排生活。话剧共分四幕,先是哥哥埋头苦干,妹妹也与哥哥在一起辛苦劳动。第一幕里面,由于分到了新式农具,妹妹也能干力气活。不过毕竟没有哥哥有经验,遇到了很多问题。在哥哥的帮助下,妹妹克服了娇气与任性,开始认真向哥哥学习,终于成为了劳动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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