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刁国栋也点点头。
杜飞又道:“不过有一点你恐怕不知道,今天就算没有轧钢厂的人,让你们一切顺利,进了娄家,挖地三尺,我估计也找不出一百块钱。”
刁国栋终于动容:“这不可能!”
杜飞反问道:“为什么不可能?你身边不是有个叫李丁的,他爸原先是娄家的司机。你可以问问他,娄家原先住哪,为什么会突然搬到这儿来?”
刁国栋反应极快:“你是说,这里只是个幌子,根本不是他们家!”
杜飞笑道:“果然是大学生,脑子反应够快。”
刁国栋没理会杜飞的这顶高帽,大脑飞快转动。
最终得出结论,杜飞应该没骗他。
容他缓了片刻,杜飞又把那二百块钱往前推了推:“所以说,你拿这钱不亏。”
刁国栋沉声道:“无功不受禄,你到底想要什么,别兜圈子,直说吧!”
杜飞澹澹道:“古玩字画,你知道吧我喜欢这些东西。”
刁国栋虽然不是书香门第出身,但在学校里听同学们说过。
而且他们之前小打小闹,也得了一些东西,各自分了之后,有的留着,有的卖了。
他立刻明白杜飞的意思。
杜飞再次敲了敲那些钱:“这是定金,先交给你,以后你有什么东西,随时可以找我,价钱……肯定比你们在外边卖公道。”
说到这里,杜飞顿了顿,看着刁国栋的眼睛,好像诱人堕落的魔鬼:“而且,你有了我这条渠道,就能把东西收上来,换成钱再往下发……”
杜飞点到为止。
刁国栋心里已经翻起巨浪。
当年袁世凯的新军,为什么只听袁大帅指挥,不听清廷的调遣?
就是因为每次发军饷的时候,给士兵灌输‘吃袁大帅的饭,穿袁大帅的衣,为袁大帅卖命’的观念。
刁国栋学过正治经济学,知道什么叫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更明白,只要接住杜飞这条渠道,他这支队伍就永远掌握在他手里。
想到这里,刁国栋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缓缓的抬起手将那二百钱拿去。
杜飞见状,哈哈一笑,再次拿起酒瓶,要给刁国栋倒酒。
刁国栋副反应更快,快速摆正自己新的位置,拦住杜飞,拿过酒瓶:“杜哥,原先是小弟我不懂事,您大人大量,不计前嫌,该我敬您。”
其实刁国栋的年纪比杜飞还大一两岁,但那都不要紧。
杜飞也没客气,任由他把剩下的二锅头倒进两人的小茶缸内,然后两人一碰,都是一饮而尽。
等这顿饭吃完,刁国栋跟杜飞已经勾肩搭背,彷佛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直至离开白老四家,到了路口,两人分开。
刁国栋看着杜飞骑自行车进了南锣鼓巷的胡同,他用手摸了摸揣在上衣兜里的二百块钱,骑上车子返回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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