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田皱了皱眉,低声道:“还不乐观?可我听说……”
不等他说完,杜飞打断道:“听说没用赵哥,你要是听我的,回去接着韬光养晦,别出头,随大流,先等十年再说。”
“啊这……”
赵玉田一下就懵逼了。
杜飞竟然一下把他支到十年后去了。
杜飞看着他,似笑非笑道:“怎么,赵哥不信?”
赵玉田嘴角抽了抽:“那个兄弟,不是我不信,实在是你这……”
杜飞一笑,没跟他争辩。
有的时候,装逼就要点到为止。
不管赵玉田,或者他背后的赵家信不信。
等过几年,他们回头再看,一定会震惊于杜飞的眼光,竟然早就洞悉了一切。
到时候自然无形拔高杜飞的地位和价值。
杜飞摆摆手道:“不说这个了。对了,上次你给我那张大虎皮是真好,冬天铺到炕上,躺着那叫舒服。”
赵玉田却没拐过弯来,脑子里还在寻思刚才杜飞说的话。
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哎?刚才说啥?”
杜飞也不介意,又重复了一遍。
赵玉田好整以暇道:“害我当什么呢既然你喜欢,等这次回去,我再给你找一张。”
杜飞也不客气:“那我先谢谢赵哥了。”
接下来三人开始聊闲天儿。
东拉西扯,天南海北。
泡的差不多了,叫搓澡的师傅过来。
全是北派的师傅,一米八左右的个头。
五大三粗的,一身腱子肉,搓着也卖力气。
虽然不如杨洲搓澡精细,却胜在一下是一下,搓着过瘾。
毛巾推过去,身上的皴必须得成条儿。
等搓完了,浑身通红,仿佛身上轻省二斤。
搓完了洗头打胰子。
完事儿又叫拔罐子的师傅给走个罐儿。
所谓‘走罐’,就是拔罐子之前在后背上抹油,把罐子按上顺着经脉推着游走。
因为罐子边缘推着皮肤,会形成红色印子,会比较疼。
有人喜欢的不行,有人却消受不起。
杜飞就属于后者。
蒋东来和赵玉田都是走罐,杜飞跟着凑热闹,则是普通的拔罐。
折腾了半个多小时,等仨人洛汗,穿衣服出来,已经七点多了。
到了外边,长出一口气,浑身舒坦。
九月底的天气,透着一股寒凉。
为了接待赵玉田,蒋东来从厂里搞了一辆212吉普。
杜飞索性也没取自行车,直接坐上汽车,问接下来去哪?
蒋东来嘿嘿一笑:“今儿带你们去个好地方。”
说着启动汽车,一熘黑烟冲进夜幕。
汽车直接往西,还在南城的范围。
大概十来分钟。
“嘎吱”一声,蒋东来一脚刹车,吉普车停在一条马路边上。
蒋东来从车上下来,指着旁边黑黢黢的胡同:“就在里边。”
杜飞看了一眼。
要不是跟蒋东来知根知底,知道对方不是干没本儿买卖的,杜飞都要怀疑他的动机了。
实在这地方不像是能招待人吃饭的。
赵玉田的表情跟杜飞差不多,看了看胡同口,又看看蒋东来:“我说老蒋,你这是唱哪出?”
蒋东来自信满满道:“你们就跟我来吧”
说完一马当先走进胡同。
杜飞和赵玉田互相看一眼,并肩跟了上去。
难道这条小胡同里真别有洞天?
往里走了十多米。
蒋东来停在一户院门前,抬手“啪啪”拍了两下门环。
等片刻,里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谁呀?”
蒋东来回了一声:“姓蒋”
里边传来开门声。
迎出一个系着围裙的女人。
女人长得挺漂亮,鹅蛋脸,杏核眼,脸上挂着微笑,热情又不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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