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飞好整以暇,打算去胡同口的饭店吃一口,一转身却看见一个穿着蓝布工装的方脸汉子走来。
这人五十左右岁,剃着平头,浓眉大眼,一脸的正气,正是中院的一大爷。
其实四合院的三位管事大爷,一开始并不是为了处理邻里间鸡毛蒜皮的小事。
在建国初,户籍制度不完善,为了防备敌特潜伏破坏,在人员复杂的大杂院选出管事大爷,类似古代的保甲制度,发现异常人员,立即上报。
但到六十年代,敌特基本绝迹,各院的管事大爷也变得可有可无。
杜飞与一大爷对视,脑中浮现出一些不太好的记忆。
一大爷没料到会遇到杜飞,眼神闪过一丝尴尬,腮帮子肌肉鼓了鼓,喊了一声杜飞名字。
“一大爷,您有事?”杜飞站在原地,面无表情。
一大爷来到跟前,看左右无人,压低声音:“昨天我说那事儿,行不行的,你给个话?晚上孙主任就来了。”
杜飞比一大爷高小半头,二人目光对视,微微居高临下。
原主虽然学习成绩不错,但性子偏软,面对一大爷,必然伏低做小,不仅眼神会垂下去,后背也会微微恭着。
然而今天,一大爷明显察觉不一样。
两人默默对视两秒,杜飞淡淡道:“行不行的,等来了再说。”说罢直接转身走了。
一大爷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
却从院里闯出一个提着酱油瓶子的半大小子,正是三大爷家的老三阎铁旷。
“呦,一大爷,下班了您。”阎铁旷喊了一声,就一溜烟跑了。
等阎铁旷跑远,杜飞已经走到七八米外,一大爷只好阴着脸的走进四合院。
杜飞出了胡同,沿着主街走了十多分钟,来到南锣供销社门前的十字路口。
路口旁边有一家饭店,规模虽不大却是正经国营的。
杜飞推开门,撩起沉重的棉门帘,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扫了一眼饭店里边。
即使是晚上的饭点,也只有三桌客人,毕竟在这个年代,舍得下馆子的真不多。
杜飞找了个靠炉子的桌子坐下。
一个个头不高,长得五大三粗的服务员撇着大嘴走过来问:“吃点什么您纳?”
杜飞瞟了一眼墙上用毛笔字写的菜单,还有旁边‘严禁呵斥打骂顾客’的标语,麻利的点了一个软溜肉片和一大碗米饭。
“六毛钱,粮票二两,肉票一两。”服务员飞快扯了一张单子放在桌上。
杜飞交了钱,一边等上菜,一边回想刚才一大爷提到那件事。
就在昨天晚上,一大爷单独找到原主,开始嘘寒问暖,然后旁敲侧击,最后提出希望原主把进厂接班的名额让给一个叫孙强的。
这个孙强,正是一大爷所在的轧钢厂一车间孙主任的儿子!
原主做梦也没想到,院里德高望重的一大爷,在他爸死后竟帮着外人抢他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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