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皇帝听了,不由得一声冷笑道:“出手就是五十两银票,还真是阔绰!而且还是范记钱庄的,不错,不错!”
边上的陈宝庭见了,也很是气愤的样子,不由得提醒崇祯皇帝道:“陛下,此人肯定是个贪官!”
他们这些人,虽然在皇帝身边,可要是崇祯皇帝不说,他们也不知道更多的细节。因此,眼下的他们,只是简单地认为陈新甲是贪官。而对于贪官,这些刚从内书堂出来的少年郎,因为生活所迫不得不割了子孙根的人,还是很愤慨的。
崇祯皇帝听了,看着他们说道:“朕迟早会收拾他们的,不过不是现在。只要朕拿你们当心腹,还会有源源不断地官员来贿赂讨好你们,你们先做好登记。知道了么?”
“奴婢遵旨!”轮值的四名小内侍,一起躬身领旨。
再说出了皇城的陈新甲,自然不知道崇祯皇帝已经明白他的底细,只是目前手头没有完全信得过地军队,而且还想挖掘出他更多的同伙,才没有动他。
此时的他,日夜兼程过来,自然不可能第一时间出发就回山西,那样身体绝对受不了。抬头看看天色快到傍晚,便去了驿站,不过没有休息,转头换了一身便服便出了门。
在他护卫的掩护下,鬼鬼祟祟地七绕八绕,最后才去了杨嗣昌的府上。毕竟他是封疆大吏,而杨嗣昌乃是内阁辅臣,没有皇帝的旨意,他要是到京师的第一时间就登门拜访,会非常引人关注的。
然而,他当然想不到,他的事情,最不想让皇帝知道的,但不管他怎么小心,皇帝都会了如指掌。
不得不说,他很悲剧!
等陈新甲到了杨府之后,杨嗣昌差不多刚好散衙回府。
对于他的到来,杨嗣昌也不意外。毕竟杨嗣昌可以说是陈新甲的恩主,当初去当宣府巡抚,以及后来的宣大总督,都是杨嗣昌保举的。
客厅坐定,茶水奉上之后,两人便聊上了。
“恭喜杨阁部,贺喜杨阁部啊!”陈新甲笑容满面地对杨嗣昌说道,“皇上紧急召见下官,已经能看出,卢象升必定没有幸理了!”
杨嗣昌一听,稍微有些意外。皇帝急召陈新甲的事情,他是听说了的。但具体内容,见面说了什么,他不知道。此时一听,不由得心喜,连忙问道:“何以见得?”
两人之间的关系非同寻常,自然知道彼此的一些事情,而卢象升,就是他们共同的敌人。
于是,陈新甲就把他觐见的情况给杨嗣昌说了一遍,而后断然说道:“济南失陷,已成定局,皇上震怒之下,卢象升必死无疑!”
杨嗣昌听了,正想开心一下时,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立刻低声问道:“什么意思?何以肯定济南失陷,莫非是你们……”
一听这话,陈新甲心中暗道一声糟糕,失言了,便连忙补救道:“杨阁部试想,建虏军队之强,眼下我明军能有其对手?全国各郡县武备松弛,兵不堪战,如今听来,建虏是有目的性地攻打济南。如此情况下,要是建虏没有几分把握,会这样做么?由此下官断定,济南府必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