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崇祯皇帝和陈奇瑜以及郑崇俭商议了一下之后,便拔营前行,主动选择了一处战场,然后就等着叛军到来。
两军交战,斥候先行交锋。就只是这个,就让叛军这边感觉到了非常大的压力。
朝廷官军的夜不收,真不是他们认识里的夜不收。其精锐强悍之处,在一开始的时候,叛军斥候完全是溃不成军。到了后来,就加快了兵力,几乎达到了三个对一个的比例,明军夜不收才缓缓地退走,让开了去路。
对于这种情况,不少土司认为,这定然是大明皇帝的御林军,是剿灭了辽东建虏的精锐,才会如此强悍。不过幸亏他们这边的兵力比起朝廷大军来说,要多得多,心中才会底气继续前进。
当然了,基于双方斥候之战的认识,让沙定洲、吴必奎等人也变得重视起来。一路之上,不断地向他们的手下军队灌输仇恨,说他们的亲人都被朝廷大军杀害,男女老少都不放过,只要是活的,甚至是连老鼠都没放过。
不得不说,他们这种说法还是有一定的蛊惑力。朝廷大军平叛,那会有那么多仁义可讲。对朝廷来说,叛军的一切,那杀了都是活该。自古以来,这样的事情也是不少的!
于是,离朝廷大军越近,这些土司就蛊惑得越起劲,他们军中对朝廷大军的仇恨也就越浓。而这,就正是他们所期望的。只要士气起来了,不管是什么原因起来,那对于打败朝廷大军就是最大的保证了。
这种情况,洞吾大将泰泰吞也是看在眼里,满意在脸上。私下里对吴必奎说道:“就看如今这士气,由本将所领精锐为主力,配合你们各路军队,定能打败朝廷大军,活捉明国皇帝!”
“亏得将军大人带着精锐及时赶到,要不然,大军没有主心骨,还真不知道这一仗该怎么打好了!”吴必奎小心地拍着泰泰吞的马屁,回应他道。
沙定洲也把他的盟友抛在一边,就跟在泰泰吞身边,听到他们的说话,也是插嘴说道:“要我说,朝廷大军都是北方人,压根就没见过战象。等将军大人的五十只战象突然杀出,那些北方佬估计都会吓傻掉!”
“那是!”泰泰吞听了,得意地说道:“这五十头战象,乃是久经训练的战象。不怕喊杀声,不怕枪炮声!”
大象要训练成这样,那是花了很大时间和精力的。也就洞吾才有这个实力,云南土司这边,就没有一家有这个实力,能训练出五十只这种战象。
于是,很自然地,在这些土司羡慕的眼神中,又是一阵马屁。
如此行军,在两日之后,两军终于相遇。
泰泰吞能被洞吾他隆王派来,自然是得到他隆王肯定的。控制着行军速度,等两军对阵之时,刚好是快要到中午的时候,军队戒备之时,全军埋锅造饭,就准备吃饱了打仗。
阵前军议,一众土司都在中军这边,簇拥着泰泰吞观看远处的朝廷大军营地。这一见之下,这些土司很明显地,情绪又高涨了一点。
“看看,朝廷军队显然没有我们的兵力多,这下终于放心了!”
“何止是没有我们兵力多,这完全是可以说,每人一泡尿,都能淹死他们的!”
“我这眼光一向很准,就这,估计我们四倍于朝廷军队的兵力。四个打一个,加上有洞吾大军在此,此战必胜!”
“……”
一般人打仗,就是看双方兵力大小,觉得兵力多的赢面大。
层次再高一点的,还会比较双方军队的精锐程度。比如沙定洲,还有吴必奎这些叛乱土司中的佼佼者,他们就比较注意两军的精锐对比情况。
不过这个时候,距离有些远,但从扎营,还有双方前锋的试探,营地防御情况等等比较,他们不得不承认,朝廷军队的精锐程度,至少在军械装备方面,是要比他们这边强多了。
不说别的,光是军服一向,叛军这边,各个土司手下,那是什么衣裳都有,五花八门的,就像个万**队一般。而在朝廷大军那边,却全是统一军服,一色的红色,看着就威武。
作为名义上的盟主和副盟主,听到那些土司没有水平的发言,他们不得不提醒。当然,因为泰泰吞在,自然也不能贬低了己方的实力,徒降士气也不划算。
这阵前观阵之后一阵商议,各个土司回转自己的军队中,开始准备午后的决战。一如泰泰吞所说,要在天黑之前结束战事,这样晚上就能好好地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