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前面是新乐县城。”
坐在马上,看着无边无际的人头,听着探马的禀告,左良玉的脸上挂着一丝冷笑,当即转头对侯恂说道:“那个毛头小子,果然是个雏鸟,领兵打仗,还真是战战兢兢!”
“呵呵,这是自然!”侯恂听了,捋着他的额下美须,一点都不意外地说道:“朝廷官军,也就那么一点人马了,他能不紧张么?如果被我们击败,那他就算逃回去,肯定也会被他的政敌群起而攻之,皇上也会因为损兵折将而怪罪他,说不定就是地位不保,下牢论罪了。”
左良玉听得点点头,又是冷笑一声喝道:“一开始,这来势汹汹的,还真吓了本帅一跳。呵呵,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就凭他一个毛都没长齐的,还想来灭我?哼!”
保定那边,侦得这边起兵之后,便立刻有了回应,同样拔营南下迎战。
一开始的时候,朝廷官军的夜不收,就仿佛不要钱一样全部撒出来,打得左良玉这边的探马连连败退,来势之凶猛,让左良玉有点喜出望外。
结果还没等他开始布局,就在前两天的时候,朝廷官军的那些夜不收,又如同潮水一般退走了。此消彼长之下,左良玉的探马开始逼过去,才算是搞清楚了原因。
朝廷官军拔营之后,小袁营和朝廷京营就仿佛赛跑一样,抢着领兵南下,很显然,都是想抢功。不过那个兴国公很快就吓到了,立刻传令他们停下,然后重新整合各部,再一步一步地南下。
对此,左良玉和侯恂全都看出来了,那个兴国公害怕军队有失,就急忙把脱缰野马给勒住,用了所谓步步扎营,稳扎稳打的那种做法行军。
左良玉刚才所说,其实是气话。他最喜欢的就是朝廷官军过来抢功,而不是眼前这样稳扎稳打。因为他也知道,他的兵力,正面和朝廷官军硬杠的话,十之**是会输的。
“军师,按如今这速度,估计我们会在定州附近和那毛头小子碰上,我看要不就在这新乐打了吧?”左良玉心中想了会,便咨询侯恂的意见道。
侯恂听了,皱着眉头问道:“大帅的意思,是要把新乐打下来?”
“且先看看,如果能打下来便是最好,打不下来也无所谓!”左良玉用手一指前面道,“我打算引诱那毛头小子过来,然后就在这前面的大沙河半渡而击。”
“大帅英明!”侯恂一听,违心地恭维道。
以前的时候,这种话一般是左良玉对他说的。
小半个时辰之后,他们便到了新乐县城外。
这个新乐县城,就在大沙河边,城池倒不算特别高大,但是,里面的民壮全都在城头上,严阵以待。
左良玉老于兵事,一看之下,便摇摇头恨声说道:“他娘的,要想打下来,看样子得花几天时间!”
普通县城,周边没有卫所的话,守城的多半是民壮衙役。当然,明末这个时候,就算有卫所,那卫所的军队也是不中用的,和民壮衙役这些基本没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