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侯恂这么一笑,所有人都被他给吸引了。
土司头人,包括左良玉在内,一个个都看着他,以为他疯了。
不过侯恂很快收了笑声,对他们一众人等说道:“阳光大道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来得好!”
听到这话,左良玉有点不敢确认,便问侯恂道:“军师这话的意思,是指那兴国公?”
“是啊!”侯恂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转头看向其他土司头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对他们说道,“你们想,我们在建昌城里不是有布置了对不对?原本只想着对付白广恩那厮,结果这兴国公自己来了。你们想想,他进驻了建昌城之外,失去了天时地利人和,只要我们瞅准时机,里应外合之下,要把他留在这里,问题不大吧?”
说到这里,他看到一众人等都是将信将疑,便知道他们有点畏惧兴国公所带来的那两万人马,便继续对他们说道:“如果我们再派兵绕到后面,骚扰朝廷官军的粮道。只要粮食运不进来,朝廷官军来得越多,消耗粮草就越多,死得也就越快,对不对?”
听到这话,这些土司头人互相看看,很明显的,他们脸上的担忧恐慌之色便慢慢地退去,替而代之的,是露出了那种将信将疑的喜气。
不过,这些土司头人毕竟是刚经历过大败,从成都那边仓皇逃回来的。虽然听侯恂说得有道理,可他们并没有全信。
其中一人,便开口对侯恂说道:“大人,可那兴国公毕竟带来两万人马,加上白广恩原本的人马,这实力可是非同小可的啊!”
其他土司头人一听,纷纷点头附和了起来。
“是啊!那兴国公所领的人马,肯定是最为精锐的朝廷官军!”
“这么强大的实力,就我们在建昌城做得手脚,有用么?”
“……”
左良玉虽然没说话,可他脸上的忧色,也表明了他的态度。
侯恂见此,毫不在意地呵呵一笑道:“诸位,兵力多寡并不能决定战事胜负!”
说到这里,他便竖着手指开始数了起来道:“当年淝水之战,前秦兵力九十五万,将近百万人马,而东晋只有八万,却一战而胜之!”
“还有,巨鹿之战,四十万秦军对阵楚霸王的二十万义军,不也是一败涂地!”
“官渡之战,赤壁之战……”
列举了一些之后,侯恂便正色问道:“诸位,如今只要我们发动全部战力,又在我们熟悉的地方开战,那兴国公就算兵力比我们多一些又如何?只要把他留在这里,蜀中局势必定大变。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诸位,大好机会可不能错过啊!”
这些土司头人,不可能了解那么多历史,可听侯恂娓娓道来,有地点,有人名,还有兵力对比等等,一听就不是编的。加上他们或多或少听过其中几个战事,比如说官渡之战,赤壁之战就比较有名的。
这就给了他们一个感觉,好像这种以少胜多的战事很多,很常见一般。
他们又再想想,这里还是他们的地盘,早已布置了要对付白广恩的,如今这兴国公来了……
把兴国公留在这里的可能性,更是刺激到了他们。
想着这些,这些土司头人还真是心动了。
不过侯恂也说得明白了,要想赢得这一战,那就需要他们把压箱底的本钱都拿出来才行。
如果真能打败兴国公,杀了或者俘虏了的话,就算把压箱底的本钱都拿出来,那也不是不可以!
于是,现场气氛就热闹起来了。
在侯恂的牵头之下,很快土司头人们都定下了计策,并立刻回转各地的领地,开始总动员。
等他们一走,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左良玉,就带着期待之色向侯恂确认道:“军师,真能打败兴国公?”
虽然听着好像没问题,可总感觉要打败这个兴国公,好像很不靠谱一般,心中非常没底。
这时候,没有了外人,侯恂便收了笑容,长长地叹了口气,摇头回答左良玉道:“要想打败兴国公,谈何容易啊!”
“啊?”左良玉一听,有点傻眼,刚才听侯恂侃侃而谈,他还真有点信了的。于是,他便有点难以接受地问道,“可刚才,军师不是很有把握的样子么?”
侯恂听了,叹了口气说道:“大帅难道没看到么?刚才听到兴国公领军赶到时,这些人中都有喊着想投降了!就算他们能投降,你,我能投降么?”
他们两人,那是谋逆,喊着清君侧的,这种和流贼的性质都不一样。左良玉还没自恋到,朝廷会放过他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