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大白是个聪明的,贺馨儿轻轻一踢,它就明白什么意思。
于是,它毫不客气的咬住关名伟的衣袍往外拉扯,楞是把满腔哀戚的关名伟给逗笑了,“亏哥还天天给你买鸡吃,关键时候竟是拆哥的台。”
大白继续扯。
“好了、好了,别扯了……”
被大白强力拆台,关名伟即是再恋恋不舍,也不得不把人松开,他定定的看着红脸垂首的小姑娘,心头密密麻麻的痛。
眼前的女子,本是他的未婚妻,只等挑个黄道吉日就定下名份,他满心欢喜的期盼着那一天早日到来,兴高采烈的准备着,谁知……
满腔的苦涩蔓延开来,苦的他有口难言。
贺馨儿稳了稳神,再次抬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到什么,关名伟眼神渐渐变冷,他拉起小姑娘的手,“过来坐下细细说。“
贺馨儿下意识的垂首看向他的手,脑子急速的运转,还没等她想到如何不动声色的把手抽开,人已经坐在厅中的八仙桌旁,而关大哥的手也终于松开。
她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关名伟提着热水釜,给她倒水,“馨儿喝水。“
“谢谢关大哥“。
贺馨儿哪有心思喝水,她快要急死了。
“翠芝人呢?张叔不是把她救出来了吗?她现在好不好?有没有受伤?”
“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说。”
关名伟轻抬右手,为她理捋额前的碎发,贺馨儿条件反射般的侧首避了下,关名伟漂亮的丹凤眼瞬间黯然失色。
“那日我带大白前去接娘和妹妹,一路顺风不到三日就到了砀丘县……”
原来,当日关名伟欢天喜地的去接人时,却是被贴着封条的宅门给震惊到了,立马意识到出事了。。
他心急如焚的与邻右舍的打听消息,就知道了他二叔要卖掉翠芝的事,他当即抓狂,恨恨的要找关平远一家算帐,可左邻右舍只知道,那日刘氏去杂化铺找过关平远,其余的事就一概三不知,最后关家被封家,就更没人知道原因了。
关名伟发了疯,差点把砀丘县翻了个底朝天,,他娘和妹妹就象是人间蒸发了般,楞是没有寻得一丝痕迹。
也是她们离一砀丘县时间长久了些,是以大白也无从找起。
关名伟险些崩溃。
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只得硬撑着继续找人,没有任何目标,他只能用最笨的办法,见人就问。
他日日站在关家的杂货铺旁,询问来往的行人。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有人道是刘氏那日质问吴平远自家闺女的下落时,身边陪同的一个小子象是镖局的镖师。
他连连道谢,然后顺着线索的找到了镖局。
却是不巧,当初被刘氏雇佣的丁六和潘九全都走镖去了,万般无耐之下,他只能等。
还好,只等了三日,丁六的镖队就回来了。
于是,当日刘氏身上发生的所有事情,他都知道了,包括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关名伟伤心至极,硬撑着问起妹妹的下落。
丁六道是吴家把她偷偷卖给了吴员外,而吴员外又通过当时的县尊大人,把她送给了知府大人。
这件事,丁六和潘九是知情人,却是从未对外人说起,要不是再三确认了关名伟的身份,他才不会随意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