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果真大降温。
落花找出刚做的兔毛斗蓬,欲要把贺馨儿裹得严严实实再出门,看得贺馨儿直乐,“这么厚的斗蓬还是等下雪天再用,现在这天气,里面穿着夹袄,外面罩着披风就足够了。“
见她坚持,落花只得把斗蓬放回去,取了件厚实些的披风。
而微雨则吩咐小桔给贺馨儿准备起了手炉,惹得她哭笑不得,去松鹤堂也好,去如意苑也罢,都是在府中行走,统共也没有几步远,不等感觉冷已进了室内,再说还没到天寒地冻的时候,现在就用起了手炉实在夸张了些。
只是两大丫鬟这次没听她的,定让她抱着手炉出门,她也只好由着她们。
“落花,今日找人把禽舍再整理一下,狐狸、兔子和大白鹅都是耐冷的,那孔雀是南方的鸟儿,却是受不得寒凉。”
“是,婢子记下了。”
“天气再冷,就要给它生火炉了。”
“百鸟之王果然是娇气的。”
说了会闲话,贺馨儿捧着手炉带带微雨和大白,顶着的呼啸的冷风去给老夫人请安。
天空阴云密布,寒气湛湛,是入冬了的节奏。
她垂头不急不徐的走着,心思早已放空。
也不知道大堂哥走时,降雨停了没有,若是顶着寒雨回去,必定是要受凉的,哎呀,也怪她不知道在寝室里准备把雨伞。
只是身边的丫鬟都是仔细的,东西巴拉的门清,若真有一天,雨伞莫名的少了,准得起疑心。
真是叫人左右为难。
往后天气越发冷了,降雨降雪也都是常有的事,真担心大堂哥会受寒生病。
想到那位的腻人,贺馨儿一阵无语。
心里默默腹绯着他的固执,却是忍不住的勾起了唇角。
尝试了两次都没有把人劝住,贺馨儿也只好随他,却是叮嘱他夜里过来穿得厚实些,叶旭升见她终于不赶人,心里欢喜,自是她说什么都应着。
于是,绷着一张弦赶学习进度的贺馨儿,晚上累了就没再刻意等他,早早的歇下,叶旭升夜里到后,轻柔的给她按摩完,再把人搂在怀里安然入睡,如此,也是心满意足的。
何夫子教得仔细,贺馨儿学得认真,不理会贺楚儿与贺琪儿的小动作,不急不躁的按着自己的进度学艺,反而进步挺快,何夫子对她甚是满意。
贺馨儿担心的打戒尺不止没有,还得了夫子几次夸赞,她还是挺自得的。
日子过得平顺,过得也快。
这日夫子道是次日休沐,不管是贺馨儿还是贺楚儿、贺琪儿,皆都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酉时下学,正是傍晚时分,天还未黑,整整十日没有出府的贺馨儿,顾不上回去换衣裳,就带着大白匆匆去了叶宅。
微雨乖乖的把东西收拾好,一个人回了清馨幽居。
她猜测着,老叶家的人搬到了县城,就是为了与她家小姐时常见面,这段日子,被困在府里的小姐定是十分想念亲人的,好不容易寻了空,自然是要出府相见的。
回头跟落花说说,晚上照旧早早打发了几个小的,有她们两人守门。
贺馨儿到达叶宅时,叶旭升还没有回去,不过丁氏早早的生了火炉,把屋子里烘得暖暖的,暖榻也烧得暖和和的,请了贺馨儿上座,就赶忙的泡热茶。
坐在热乎乎的暖榻上,靠着软枕,喝着热茶,规规矩矩坐了一天的贺馨儿,直感眼皮发沉,有些睁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