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她分明是嘲笑我,我咽不下那口气,才动手的!”
贺玉茹据理以争,扯着嗓子嗷嗷叫。
岂不知这般模样,更加证实了她的蛮横无礼,粗俗不堪。
“冬梅是我府上的丫鬟,她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自有管事妈妈教导,再不行还有我,还有老夫人,还不用大姑娘动手。”
二夫人冷笑不已,也不管她再如何辩驳,挥挥手让那婆子继续说。
于是连贺玉茹之前的奇葩事也被挖了出来,听得她在大街上骂贺馨儿穷酸,又扬言要把她抓住大牢,满屋子的人全都震惊不已。
特别是贺家杰,他猛得怪叫一声,跳了起来,“你竟敢骂我四妹妹穷酸?”
语气里是满满的不可置信。
族长狠狠的瞪了老韩氏一眼,当时他把这个不长眼的东西关起来是为了什么,偏这死老婆子闹着把人放了出来,结果惹出这许多的事,把他的老脸都要丢光了。
“我、我……”
若说别的,贺玉茹自认理直气壮,可提起骂贺馨儿这茬,她也底气不足起来,特别的心虚。
“我又不认识她,谁叫她穿着个素面的斗蓬,那么穷酸的!”
老韩氏想要堵住她的嘴,已是晚了,当即又气又恼,低吼道,“你给我闭嘴!”
南宫涵侧首扫了贺玉茹一眼,面色沉静,目光清冷,然后迅速挪开视线,象是怕脏了眼睛。
贺家杰重重的冷哼,“有眼不识金镶玉,我四妹妹的一件普通的素面斗蓬,也值个几十两银子,就凭你也敢大言不惭的骂穷酸?真是不知所谓。”
贺玉茹臊得满脸通红,梗着脖子就要顶嘴,然后在老韩氏要吃人的目光下,只能低垂着脑袋装聋作哑。
然而事情没有结束。
青枝、青叶在当值的时候,擅自离岗,害得老韩氏她们受冷挨饿,惹得她们大晚上跑来吵架,这事不掰扯清楚,只能被她们抓着此事不放。
于是在二夫人的授意下,青枝口齿伶俐的把事情说了一遍,那语速快的老韩氏想要打断都没机会。
“哎哟喂,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竟然打听外男的行踪,啧、啧……”
二少奶奶捂着帕子半说半露,引人遐想。
“可不是,如此行径,哪里是正经姑娘能做出来的事。”
“啊呀,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骂起人来,跟个泼妇是的,真是叫人开了眼。”
大少奶奶与三少奶奶也忍不住出言嘲讽,你一言我一语的,谁也不甘落后。
而二夫人则是憋着笑,扬眉道“内宅的下人不可打探外院的事,这是规矩。大姑娘要逼着青枝、青叶坏规矩,可是要砸她们的饭碗,那就怪不得她们撂挑子不干了。”
老韩氏已经臊得抬不起头。
那头的族长更是如坐针毡。
南宫涵可就在他对面,他的老脸都没地方搁了。
就是一向嚣张的贺玉茹,也没了话说。
她真没想到青枝会把她说过的话,一个字都不漏的复述出来。
贱婢是存心跟她过不去,让她当众丢脸。
就在贺玉茹暗戳戳的想要把这事怎么揭过去时,南宫涵突然站了起来,面向贺鸿锦沉声道,“表叔,时辰不早了,我明日还要赶路,就先走一步。”
“嗯,老四陪着涵哥儿去歇息。”
“是。”
南宫涵向在座的长辈行了礼,又与老夫人见了礼,就要准备走人。
被他那句明日赶路的话惊到的贺玉茹与贺秀秀,立时急了,特别是贺玉茹大声叫道,“表哥,你别走!”
说着就跳起来要去追他,被老韩氏一把抓住胳膊,咬牙切齿的道“给我消停点!”
“阿奶,表哥要走了,那我怎么办?”
贺玉茹急得直嚷嚷,气得族长想要一巴掌烀死她。
而那头南宫涵的速度更快了,等不及小厮动手,自己拿过墨狐大氅往身上一披就出了花厅。
见状,贺家杰也顾不上好好整理斗蓬,赶忙抬脚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