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老钱氏兴奋的双眼发着绿光,老叶头没有再吱声,竟是默认了老钱氏的话。
外面没来得及避嫌的叶旭升如遭雷击,吓得脸都白了,里面两个人也没想到家里会有人敢在外面偷听,暗戳戳的激动得很。
叶旭升稳了稳神,悄悄的退了出去,没敢发出一丝声音。
直到回到自己屋里,提着的气再也忍不住泄了,双手颤抖的关上房门。
从房门到炕边这段距离竟是无力走过去,扑通坐在地上,浑身发抖。
“贺府、家阴、死丫头”
老钱氏说过的那些话就象是一把锤狠狠的砸在叶旭升的身上,砸得他头晕眼花。
怎么会这样?
这就是他的亲人?
虽然在外面看不见,但老钱氏说起贺府财产那兴奋的语气,骂起二妮满满的恶毒,使叶旭升不寒而栗。
夫子教导他孝悌忠信礼义廉耻为做人之本,可是他的家人为了一己之私,无耻的算计着一个无辜女童!
他该怎么做?
就算二妮不是叶家孩子,可也是自小看着长大的,就是养个猫儿狗儿也有了感情,然尔他的阿奶毫不在意一条人命。
太可怕了!
叶旭升慢慢从地上起来,跌跌撞撞爬到炕上,把头蒙到被子里无声哭泣。
哭了许久,叶旭升的情绪才慢慢平静下来。
许多许多的疑点,他要慢慢梳理:“阿爷阿奶一直生活在乡下,怎么会对什么贺府了如指掌?”
“二妮应该是贺府的孩子,那个家阴应是他们叶家的孩子”
“阿爷阿奶又是怎么做到的?”
又想起二妮的落水,叶旭升不由大惊,“二妮落水难道是人为的?”
一股冷气从脚底直往上升
———县城贺府
县城贺府,贺家在临北县名声显赫,世代经商,产业遍布大阴王朝各州府。
如今贺府老太爷已仙逝,贺老夫人还健在,庶子都已分家独立门户,只有贺老夫人两个嫡子大老爷贺鸿鸣,二老爷贺鸿章。
贺大老爷当家,与大夫人贺宋氏育有一女一子,另有庶出两子。
贺二老爷娶妻贺周氏,贺周氏为贺家生育两子。另有庶出两女。
贺家大房嫡子贺家阴家中排行老五,是五兄弟最小的,却是长房唯一嫡子,老夫人最疼爱的幺孙。
书房里贺家阴阴沉着脸,未脱稚气的脸满是戾气:“叶家村那边有消息了吗?”
贺家阴心腹小厮阿升低头回道:“消息传来,那女子被救”
贺家阴气得一把扔掉桌上的茶盏,啪的一声摔的粉碎,瓷片乱飞,阿升头更低了,不敢乱动。
别看五少爷在老夫人面前一副孝顺懂事的乖孙模样,暗地里可没少做坏事。
年年轻轻,不知怎的却是十分狠辣。
半月前自家少爷突然吩咐他找人暗害一个乡下姑娘,少爷可是从没去过乡下,也不知道那姑娘如何得罪了少爷,少爷再三叮嘱一定要做的干净,千万不能牵扯出贺府,阿升做为贴身小厮,身家性命都系在少爷身上,自是不敢违抗。
怕被人认出贺府家仆身份,费了一番周折才寻了人动手,想来一个农家女子还不是手到擒来,谁知那女子竟是个命大的。
贺家阴待到气消了些,道:“最近先不要动手了,也不要派人监视,省得弄巧成拙,倒叫人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