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馨儿嘴角直抽抽,这个二妗子真是睁着眼说瞎话,将将哪个表哥叫姑了?
啊呸!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娘愿意给谁做就给谁做,轮的着她指手划脚的?
往年,王氏回娘家,都是跟王大姨碰到一起,大房二房两妯娌忙着巴结王大姨,对王氏爱搭不理的不说,还不时的故意挤兑几句,王老太太当着大闺女的面,不好说什么。
老头子还有两儿子打的什么主意她心里门清,虽然不赞同,也不能拆他们的台。
大闺女又是个强势的,打小就爱欺负二闺女,她若护得紧了,大闺女定是不依,再要是吵吵起来,难看不说,受委屈的还是小闺女。
所以,老太太就是心疼小闺女,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但现在,闺女好不容易来看她一趟,这不长眼的东西又蹦跶出来挤兑自个的心肝,简直就是欠收拾!
“我这老婆子怎么没听见向西、向北,哪个叫声二姑了?”
王老太太眼神不好,也就没法犀利的瞪人,但这阴沉沉的嗓音,也冷不丁的让冯氏和蒋氏心中一凛。
婆婆轻易不发火、不骂人的,以往当着她的面挤兑小姑子,也不见她护着,今儿这是怎么了?
一个袄子就把她收买了?
“家里就只有铃丫头一个女孩子,又是最小的,她二姑稀罕些,做个衣裳哄孩子,你们就赤着红眼珠子开口要东西,眼皮子就这么浅?”
这话说的,竟是一丝脸面也不给留了。
老太太一口一句‘你们’,自然也包括大房的冯氏。
于是,冯氏和蒋氏脸上都不好看起来。
什么叫做件衣裳哄孩子?
那袄子可不是小物件,虽没上手摸,也瞧着蓬松柔松,定是用了簇新的棉花做的,不说样式好不好看,也不说面料有多好,就指这新棉花,就够叫人眼红的。
一个小丫头片子,哪用的着穿新袄子,她们一把年纪的人,还没穿过新棉花做的袄子呢。
“娘,瞧您这话说的,这、这不是和二妹开个玩笑吗?再说儿媳妇也没说错,家里的半大小伙子都穿得跟叫花子似的,偏铃丫头一个穿得跟大小姐似的,叫外人瞧着,也不好看呀。”
蒋氏脸上红了青、青了白的,精彩纷呈。
被婆婆训斥是没脸,但问题是已经没脸了,也就不在乎了,还是得些好处实惠。
在她看来,王氏就是个面糊的性子,好拿捏着呢,现在就算不能明着嘲讽挤兑,但以她那性子,敲打几句也是管用的。
就不信她说到这份上,她还好意思说不给儿子做新袄子。
“闭嘴!”
王老太太暴怒!
“王家的子孙穿得好不好,跟老叶家有什么干系?惠娟如今是老叶家的人,你要她一个做人家儿媳妇的,明目张胆的往娘家巴拉东西,你让她怎么在婆婆面前立足?”
当这袄子不用花银子的?
老叶家日子过得再好,又没分家,闺女哪里能说得算?
就这些东西,定也是女婿点头同意了的。
孝敬她的袄子先不说,家里就一个女娃娃,闺女稀罕些,做件袄子也就罢了。
可孙子却是五个!
全给做新袄子,那得花多少银钱?
当老叶家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不成?
她那婆婆第一个就饶不了闺女。
再说若是惹恼了女婿,闺女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闺女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了,她绝不允许这些眼皮子浅的东西给搅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