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芙蓉则是有些苦恼的看着掩面而泣的冯畹仪。
她不反对女人哭,毕竟哭泣不仅可以发泄情绪,还可以阻止乳腺增生,对女人的身体有好处。
只是她反对女人对着她哭,尤其是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搞得她像个欺负弱女子的女恶霸一样。
“呃,你先别哭”,沈芙蓉想了想,朝冯畹仪安抚道,“站着哭怪累的,不如咱们找个地方坐下,你再慢慢哭好不好?”
冯畹仪抽泣了一声,点了点头。
……
等几人去了对面的茶楼,挑了个清净的雅间,要了一壶碧螺春和几碟小点心,沈芙蓉这才问道:
“你跑出来,你家里人不知道吗?”
冯畹仪摇了摇头,“本是禀了母亲的,只是在街上时,我和几个老奴被人冲撞散了,我瞧着珠玉阁里光芒璀璨,便进去转了转,想来几个老奴久寻未果,便添了怒气……”
“这些奴才真是嚣张至极!”
十月听得愤愤不平,“你怎么不将这些事告诉当家夫人,就由着她们这么欺负你吗?”
冯畹仪轻咬了咬下唇,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良久之后,才缓缓答道:
“实不相瞒,我虽名义上是冯府的嫡小姐,实则不过是一个卑微的通房所生,当初嫡母为了拿捏我的娘亲,便将我抱到了她的跟前养。
后来娘亲去世,我在嫡母膝下长大,从会走路开始就要在嫡母跟前立规矩,我生来笨拙,每日战战兢兢,总担心哪里做的不够好,引得嫡母、尊长厌恶。
今天这种事平日里时有发生,嫡母管理府邸每日操劳,这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不想再惹她烦扰费心。”
沈芙蓉听了有些惊讶地看了冯畹仪一眼。
冯畹仪当众喊破她的身份,自然知道她便是未婚夫周学政的女儿。
按理说在她面前,冯畹仪该百般遮掩自己真正卑微的身世才对,可如今冯畹仪却毫不避讳的将这个秘密说了出来。
是她太单纯还是她心机太深?
沈芙蓉一时有些看不透她。
不过冯畹仪的话中透露出,冯府是由她的嫡母管理主事。
掌家之人手下有无数管事和忠心的奴仆,自然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能力,她那个嫡母又岂会真的不知道她受人欺负?
显然十月也想到了这里,她嘴快地说道:
“自己管理的府邸里有人恶奴欺主,冯夫人这个当家人又岂会不知?说不得本就是她有刻苛薄待之心呢!”
“姑娘莫要如此说!”
冯畹仪脸上露出了恐慌之色,她连连摆手,一副忐忑难安的样子:
“嫡母待我很好,都是那些个犯上的奴才,是奴才仗势欺人,不关嫡母的事。”
十月对她这种怒其不争的态度感到非常着急:
“那些奴才都已经骑在你的头上撒野了,再蒙着眼睛那不是自欺欺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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