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耶律迭剌顿时辩解道:“大人您误会了,昨夜的事情与我们无关!”
“与你们无关?”刘子骥打量着耶律迭剌,眼神直让后者一阵发毛。
耶律迭剌忽然小声说道:“大人,给个机会,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借一步说话?
刘子骥又看了看耶律迭剌一眼,发现后者的神色中已经有些畏惧、焦急以及期待。
恐怕他是个聪明人,已经知道自己的处境不妙了。
“让他们抱头蹲下,你随我来。”
撂下一句话,刘子骥直接凝望着耶律迭剌。
耶律迭剌迟疑了一会,似乎意识到反抗也是无用,只好再次向周围的契丹人下令。
那些契丹人百般不愿,也终究还是抱头蹲了下去。
随后,刘子骥这才带着耶律迭剌来到了校场旁边的房间内。
一进房间,那耶律迭剌就再次朝着刘子骥低下了头。
“大人,刚才外面人多,在这里我向您献上诚挚的道歉!”
刘子骥看了他一眼,澹澹道:“说吧,你想跟我说什么?”
虽然口中这样问着,但刘子骥也能猜测出后者想说些什么。
无非就是饶他们一命。
果不其然,耶律迭剌一开口就是求饶。
“大人,求您放过我们吧!我可就只有这么一点兵马了!”
耶律迭剌见刘子骥神色不为所动,又连忙说道:“大人,昨夜袭击你们朝廷命官府邸的人是耶律阿保机的人!与我们无关!我们可都是待在校场里老老实实的,一点乱子都没惹!”
“耶律阿保机的人?”
刘子骥皱了皱眉,看向耶律迭剌,问道:“按照你的意思,你与耶律阿保机并不同心?”
听到这话,耶律迭剌竟然愤满起来,厉声骂道:“谁和那个贼子同心?我不杀他就不错了!”
这话倒有些意思了。
刘子骥不禁微笑道:“看来你们兄弟之间,有很多故事啊!即使不知道耶律剌葛有没有参与了。”
耶律迭剌脸色一变:“大人您怎么会知道耶律剌葛?”
刘子骥澹澹道:“我不但知道耶律剌葛,还知道他与耶律阿保机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听到这话,耶律迭剌心底顿时陷入深深的忌惮。
他没想到眼前的汉人也对他们契丹人的辛密知道得这么多!
要知道他们契丹八部的大部分人,也都不知道他们兄弟间的矛盾。
因为耶律迭剌以及耶律剌葛等人的说辞是:耶律阿保机去了汉城,自为一部。
汉城,并非是一个城池,而是耶律阿保机特意为掳掠来的汉人所建造的所有的城池的简称。
耶律迭剌顿了一下,才沉缓地说道:“大人说的没错。耶律剌葛确实与耶律阿保机不共戴天!”
“不光是耶律剌葛!还有耶律寅底石、耶律安端、以及我,都与那耶律阿保机不共戴天!”
“哦?”刘子骥意外地看着情绪有些激动的耶律迭剌,说道:“看来这其中有故事,说说吧。”
耶律迭剌看了刘子骥一眼,缓缓说道:“耶律阿保机实在是贪得无厌,活该有此众叛亲离的下场!”
“按照我们契丹八部的祖训,可汗之位要三年改选一次,由八部长老公推一人为可汗,统辖八部,不得争夺!这样就使得契丹八部的每个人都有当选可汗的机会!可那耶律阿保机为了独揽大权,清除异己,竟然说什么要彷照中原帝王建立世袭权力,废掉我们的祖训!甚至他还改了个中原名字叫刘亿!”
“他仗着自己兵强马壮,强行改掉祖训,已经在可汗之位上待了九年!而且他还在那群中原人面前装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
说到这里,耶律迭剌不禁嗤笑了一声。
“那些中原人也是够蠢的!耶律阿保机在任九年,所掳掠的汉人,不下数万!那些汉人明明知道自己是被耶律阿保机掳掠来的,却被他伪善的面孔骗了过去,心甘情愿为他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