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他气急攻心,心血郁结,我已施针替他活络经脉,接下来的时日,需要安心静养。”
听到姜雨桐这番话,岐国官吏都松了口气。
只有李韫一人觉得有些可惜,这老匹夫命还真硬,都吐血了还没死。
回府的马车上。
“这种为老不尊之人,你就应该让他死在榻上,省得今后再来找我的麻烦。”李韫的语气中略带责备。
“我这是在为你着想,你还好意思怪罪我。”
姜雨桐微微撅起嘴巴,“郑应科是岐国老臣,朝中有好多王族公子都听他授过课,你要是将他给气死了,他那些学生只会找你更多麻烦!”
她轻轻叹气:“老师得在燕州静养一段时日,在此期间,你真别去气他了,给人家一条活路行不行?”
李韫轻嗯了声,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这些老腐儒,被人奉承了几十年,脾气堪比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若不狠狠打他的脸,他岂会老实?
不过,至少在这段时间内,郑应科应该下不了床,也插手不了阅卷。
本次科举考试,应该是公平的。
……
三日后。
贡院放榜。
张桐果然没有以公谋私,提点的三十名举人,其中有二十三名是北燕考生,岐国只占了七名。
其中吴凌位列榜首,王道远,霍元刚,黄启年,徐荣春,薛鄂,等五名在街边摆过地摊的秀才们都位列前茅。
且李韫派遣马小星去调查过这些人的背景,都是出自当地寒门,口碑良好,孝顺清廉。
这些孝廉学子,正是李韫要招募的人才。
“公子,您睡醒了吗?那两百多个读书人,在府外等您一上午了。”
卧房外传来彩儿的问候。
李韫猛地睁开眼,“你怎么不第一时间来叫醒本王?”
彩儿说道:“是他们不让叫的呀!他们说,王爷日理万机,劳累繁忙,不便打扰休息,等您睡醒了再见也无妨。”
但事实上,李韫睡到正午不起床,纯粹是天气越来越冷的缘故。
何况他日的也不是理万机,而是……
“你快去啊,看我干嘛?”姜雨桐缩在被窝里,只露出了半张脸儿。
“说起来,都应该怪你,使本王纵欲过度,身心疲倦,才得了这赖床的毛病。”
“我真想踢死你!”
姜雨桐伸出玉足要踢,她哪天不是五更就醒来了,可每每要下床穿衣,就有一只手把她拉了回去,说,时间还早,再睡会儿,再睡会儿,这睡着睡着,就日晒三竿了。
李韫一个闪躲,跳下床去,回头笑着招呼:
“爱妃,快快替本王更衣。”
“不要,外面太冷了,我还想睡会儿,反正秋收过后,也不农忙了……”
姜雨桐拉过被褥蒙头。
李韫摇头笑了笑,自己穿好衣服,拉开卧室门,“呼……”一阵凉风袭来,冷得直打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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