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福哭诉着,撅起自己的屁股,“您瞧,脚印还印在上面呢!”
好家伙,屁股上两个大脚印!
从这脚印上看,踹人者好像穿的是官靴。
“砍本王的银杏树?”
原先李韫为讨姜雨桐开心,下令城内城外,凡大街官道旁,都得种满银杏。
先不说这种树是为了谁,银杏这么美的乔木,平白无故砍它干嘛?
“是银杏种到人家田坎儿上了,村民自发去砍的?”李韫问道。
“不是!”大福直甩脑壳,“那些恶棍说,银杏太大了,阻碍了谁谁谁看风景;
公子,那些人穿得有模有样,肯定是哪个大户人家的门客,他们手里都拿着刀,就跟宋大哥他们差不多!
我告诉他们,这是燕王府的树,他们根本不屑,还说‘燕王府又算什么’之类嚣张的话!”
嗯……
踹人者,穿着官靴,又是跟宋邯他们一样的侍卫。
连燕王府也不放在眼里,多半又是岐国那边来了什么人物。
敢砍本王的树?还敢打本王的人?
这无疑是在挑衅!
“砍树者在哪儿?”
“城东出去十四五里,就在黑河边儿上,有大十几个人呢!”
“好,你先去妙春堂,让王妃替你治治伤,本王带人亲自去会会那帮人!”
李韫板着脸走出铺子。
大福则来到妙春堂。
“哈?李大福,你是掉沟儿里了,还是被狗追着咬了,竟这么狼狈?”
小轩捂着嘴偷偷嘲笑。
“哼!”
大福揉着发疼的屁股,一瘸一拐,疼得没心思拌嘴。
“快过来让我瞧瞧。”
姜雨桐招呼大福坐下,仔细检查了一番,有多处拳脚印记,但都是些皮外伤。
“李大福他啊,人长得胖,皮糙肉厚,抗揍,呵呵呵……”
小轩虽在取笑,却主动端来了跌打酒。
“王妃你管管她……”
大福噘着嘴,委屈掉眼泪。
“好了小轩,你少说两句!”
姜雨桐瞪了小轩一眼,用手帕替大福擦了擦脸上的灰尘,柔声劝道:“你啊,也该长点眼力劲儿,打不过就跑嘛……”
大福将城外所遇到的事,又与姜雨桐讲了一遍。
姜雨桐越听眉头皱得越紧,不禁问道:
“那些砍树的人,穿什么颜色的衣裳?又配的是什么刀?”
“黑色的衣裳,紫色的领口,刀鞘是墨绿色的……”大福说道。
“他们可有透露自己的主人是谁?”姜雨桐又问。
大福挠了挠头,“记不太清了,只不过……好像他们腰间都挂着一块腰牌,上面写着……写着——”
“‘春’字?妙春堂的春?”
大福专门跑到医馆外,往牌匾上望了望,确定道:
“对,就是牌匾上中间这个‘春’字。”
姜雨桐脸色骤然大变!
小轩也捧着脸儿,露出一脸恐慌,“小姐,该不会……是春生君来了吧?”
“春生君出行,往往是逢水搭桥,逢林砍树,经方才大福的一番描述,那些砍树者,多半是春生君养的死士!”
姜雨桐急忙问大福:“王爷呢?”
“方才说要带人去看看……”
“那还得了!”
春生君是卢高阳的父亲,当今王后的胞兄,岐国第一等公侯,更是与岐王过命的兄弟,其位高权重,性格凶狠残暴,说他便打,喊杀便杀!
这种大人物,怎么就悄无声息地来了呢?
“快,小轩,给我备马车……哦不,备马!”
“大福,你速去府兵军营,让袁于琼点一千兵马到城外护主!”
“一千兵马啊?有……有这么严重嘛?”
“若真是春生君,其出行规模,不会低于一千人!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