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于琼并未追逐,一脚踢起鞍上雕弓,搭箭上弦对准王卫锦后背,“嘣”一声飞箭而出。
与此同时,王卫锦也取出弓箭,转身便是一记盲射!
“嗖!”
两声箭鸣几乎重叠。
两只飞箭凌空相撞!
高手过招,精彩至极!
“住手!二位将军快快住手!”
“哒哒哒……”
张桐与卢高阳,带着衙门里所有捕快,雷虎也率领着一支骑兵,匆忙往军阵前赶来。
姜雨桐单人单骑也紧随其后。
“燕王,侯爷,千万莫因为一点小事,伤了和气!”
张桐横在两军中间,左右苦苦相劝。一个是公爵,一个是王爵,真拼个你死我活还得了?
李韫当然不会真的跟春生君干架了,免得坏了自己的大计!
他冲袁于琼招了招手。
袁于琼收刀回鞘,退回了府兵阵前。
“怎么样,怎么样!你没事吧?”
姜雨桐急忙来到李韫身边,踩着马鞍跳上马背,她抚摸着李韫被擦破的脸颊,心疼得眼睛泛红。
“该说不说,差一点,你就成小寡妇了。”李韫苦笑道。
“你还笑得出来!”
姜雨桐没好气瞪了一眼,拿出凝血散为李韫治疗,“你又不是没听过春生君,跟他服个软怎么了?”
“本王一旦向他们低头,以后想再抬起来可就难了。”
李韫瞥了一眼张桐与卢高阳,很明显春生君这个公候是他们请来打压自己的。
这时,马车内的春生君也开口说话了:
“公主,驸马,为何不来向舅舅请安啊?”
姜雨桐虽并非王后亲生,但按王族礼仪也该尊称王后为“母后”,而春生君又是王后的哥哥,论辈分姜雨桐的确该喊春生君为“舅舅”。
姜雨桐有些不知所措,虽然他也极度厌恶春生君这种架子,可王族关系十分复杂。
若自己去请安倒也无妨,可若是带着李韫一起去,不就让他自降辈分,承认自己是驸马了么?
“冯河。”
“属下在!”
“替我骂他。”
李韫当然不好开口,所以得请个代理人。
说起骂人这事,冯河那就很在行了,他可不管对方是什么贵族公侯,敞开嗓子便骂: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我家王爷向你请安?我家王爷,乃是当今天子武烈皇帝的亲儿子,你?不过是个番邦小国的公侯罢了,照理说,你就该下车到王爷跟前下跪磕头!”
骂完了,还要号召府兵们一起:
“兄弟们,你说我这话对不对啊?”
“对!下车给我们王爷磕头!”
“下车磕头!”
府兵们齐声高呼。
“岂有此理!一个和亲入赘的王爷,还敢如此嚣张!”
“北燕已是岐国领土,你们这些燕人,都是二等奴才!”
“我呸!下邦小国,还敢自称人上人!”
“看到王爷怀里抱着的女人没有,正是你们岐国的公主!”
“分明是你们苟求和平,送公主来和亲!”
双方士卒互不相容,全都找理由回怼对方!
姜雨桐黑着脸,抱怨锤了锤李韫,“你不管管你家府兵,骂人别带上我啊……”
“他们说的难道不是事实么?”
李韫将姜雨桐搂得更紧,对面的岐人牙就咬得越紧。
不管是割地还是和亲,拿“送公主”这个话题来攻击别人,都是比较占上风的。
你岐国再厉害又怎么样?
你家公主还不是夜夜臣服在我家王爷的床榻?
姜雨桐咬了咬嘴唇,捂着耳朵,将头埋进了李韫的胸膛,心里不停安慰自己:嫁鸡随鸡,嫁狗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