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韫斜视着齐消贤,“齐大人,给句痛快话,这笔交易你做还是不做?”
齐消贤咬牙陷入沉思,心想要是不答应,这土匪王爷肯定还会有其它鬼点子来转运生铁。
“若朝廷追究下来,王爷可得担责!”
“才五千套军械装备,能用得了多少生铁,齐大人只要不胡思乱想,又能有什么责任?”
“好,下官答应了,那我妹妹……”
“稍后本王便派人将令妹从军营里捞出来,安然无恙送到你府上去。”
李韫说着,又冲刘世友招了招手,“刘大人,你过来一下。”
“啊,啊?”
刘世友又打了个哆嗦,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王爷,他是真的怕了。
“你啊什么?本王又不会吃了你。”
“王爷……有何吩咐?”刘世友挪着小碎步靠近。
李韫从书桌上取出一封册子递了过去,叮嘱道:“昨日本王上街转了一圈,虽是干净了不少,但拥挤嘈杂,堵得人头昏脑涨!
这本册子上记载了本王为改善交通设计的‘红绿灯’,你拿下去找幕僚研究一番,从明日起,凡十字路口,交叉路口,全都安置一个,
这交通要是舒展了,官儿也当得舒服些,乌纱也戴得稳一些,你说是吧?”
刘世友一听不是什么为难自己的事,当即松了一口气,双手接过册子,溜须拍马:“王爷心系燕州城,是下官乃至百姓之福!”
“你们当然有福,穿着绫罗绸缎,吃着玉盘珍馐,家中妻妾成群,再瞧瞧本王,偌大的王府,仅有两个小仆伺候,一日三餐,更是粗茶淡饭,终日起早贪黑,勤俭执政,”
李韫放下筷子,斜瞥着齐消贤与刘世友,长长一声哀叹:
“二位大人,本王,过得苦啊!”
齐消贤与刘世友,咧着嘴巴,脸皮反复横跳。刚抄了别人百万家产,这会儿哭穷叫苦?
王爷能当得如此厚颜无耻,也算是厉害了。
“行了,本王乏了,二位大人请回吧。”
“下官告退。”
齐消贤与刘世友出了书房,几乎一路小跑,生怕慢了又会被叫回去坑一顿。
待出了王府。
“齐大人,看燕王那决绝的态度,贾员外可真活不过一个晚上了,咱不做点儿什么啊?”刘世友问道。
“做什么?你能做什么?你告诉我,还能做什么?山高皇帝远的,从燕州到京城,来回再快也要七日!等通知到老太师时,贾春来早就人头落地了!”
齐消贤一肚子窝火,明明自己是带着锐气来的,每回都碰得满鼻子灰,跟个丧家之犬似的。
“要不去找按察使蔡大人试试看?他掌管北燕刑狱,也许可以利用职权斡旋一番?”刘世友提议道。
“这还用你说?我早在来王府之前,便已书信送往武州了!”
齐消贤冷声又道:“贾春来这夯货,死了也算他倒霉,只是可怜了我那妹妹,要替他守寡了!
这个燕亲王啊,年纪虽不大,却城府极深!
我总感觉自打他入城起,所干的每件事都暗含目的!
你说说,有哪个藩王像他这般一穷二白,无利不往的?”
“下官其实早有察觉了,就在前几日剿匪,他还坑了下官三千亩良田呢,今日抄了贾员外,估计掠夺的良田少说得有万亩了,简直就是个活脱脱的土匪!”
“不行!断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回去后我便书信一封加急发往京城,探一探这小王爷究竟是何来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