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州城外的凉军大营一片肃穆,一批批精锐游弩手四散而出,向四面八方游弋。
营墙外有层层叠叠的壕沟、鹿角遮挡掩护,防守严密,巡逻士卒来来往往络绎不绝,随时准备应付陇军的突然袭击。
毕竟吃了一场败仗,整座大营都笼罩在一股紧张的氛围中,谁也不知道陇军会不会趁着士气旺盛来一场偷袭。
帅帐中的尘岳面向地图,不断在上面指指画画,复盘着整场战事,脸上的表情也凝重了许多。
直到现在他还没有收到东路大军的军报,王如松那边的情况还没有音讯。
但是尘岳知道,王如松那边也一定吃了败仗。
“王爷!”
神色疲惫的褚玉成大步从帐外闯了进来,略带着一丝喜意的说道:“王都护那边有消息了,大军已经撤出了安府城。”
为了等东路军的情报,褚玉成这一天一夜都没合眼了,刚说完话就端起了桌上的水壶大口吞咽。
塔读@大家在京畿道也算是多次交手,对于独孤承业他们有一个最起码的了解,这不太像是独孤承业的领军风格。
“咕噜咕噜”
大口咽下茶水的褚玉成擦了擦嘴巴,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之后说道:
“虽然陇军部署周密、步步为营,吸引我军落入了他们的圈套,但是这个计划其实有很多冒险的地方。
比如那等所谓的书信被咱们识破了怎么办?我大军攻占安府城之后没有派出骑兵攻击通州,而是集结兵力原地驻守城池怎么办?
又假设他们的伏兵没能拦住咱们的骑兵怎么办?通州城岂不是会有危险?
容易出问题的地方太多了,任何一处出问题,所谓的通州防线都可能咱们捅穿。
独孤承业刚刚在泉南关吃了一场败仗,怎么敢如此冒险?”
褚玉成有条不紊的分析着,显然他也认为这不太像是独孤承业的用兵习惯。
尘岳背着手在军帐中慢悠悠的晃荡着,心平气和的说道:
“宇文星辰回了京城,前线就应该是独孤承业和荀安领兵。
根据情报,荀安已经加封兵部右侍郎,算是混出了名堂。但是在独孤承业这种陇西老将面前他始终资历不足,所以排兵布阵的应该是独孤承业才对。
而独孤承业上了年纪,用兵沉稳,从泉南关撤兵就可以看出来这位老将不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
我总有一种感觉,在通州领兵的或许另有其人”
说完尘岳的目光就看向了褚玉成,似乎是想得到他的认同。
褚玉成拖着腮帮子沉思片刻后说道:
“赞成!他们两不管是谁,应该都不敢拿通州防线的安危冒险!
再退一步,可就是京城了”
尘岳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那陇军内部还有谁能领兵呢
游弩手那边怎么说,这两天通州城头上有竖起新的将旗吗?”
“没有”褚玉成微微摇了摇头。
“没有将旗,但又换了人指挥?”尘岳一遍遍的念叨着:“也就是说对面的人在故意隐藏行踪?
刻意为之啊。”
褚玉成微微点头:“从逻辑上看没有问题。”
尘岳拖着下巴,目光在地图上缓缓扫过,喃喃道:“到底是谁呢?谁能指挥独孤承业和荀安两人?”
一个是正三品镇抚将军,一个是兵部侍郎,能指挥这两人的一定是朝廷重臣。
帐中沉寂了好久,尘岳突然看向了褚玉成问道:“问天司那边有没有传来江南战场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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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玉成在脑海中略微回忆了一下答道:
“上一份军情还是说陇军集结于青州一代,准备与吴军决战,算起来已经十几二十天没有新的消息了,江南战场似乎偃旗息鼓了。”
褚玉成说着说着音调就逐渐弱了下去,眼神中露出了一丝凝重。
尘岳陡然转身,与褚玉成对视了一眼,两人几乎是同时吐出了一个名字:
“第五心柔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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