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神绩实在没忍住:“所以你们甚至不敢直呼李元芳的名字,却聚在一起反抗他?”
李敬猷以前并不觉得怎样,被这么一说,顿时发现这是有点不对劲,僵硬地岔开话题:“出言者乃是窦怀贞,你也不必担心,我们大唐从不因言获罪,我关中子弟相聚,更是针砭时弊,仗义执言。”
国公就是臣子的顶点了,从一品郡王和嗣王,还有正一品的王,就是李氏皇族才能安排了。
而关中勋贵子弟最不缺的就是爵位,正如李敬业未到三十岁时,便继承了英国公之位,在场的大部分勋贵子弟都有爵位在身,身为开国县男的窦怀贞还真就只能靠边站。
不过他回归席上,发现后面不远处,不知何时坐了一个胖子,气度不凡,却又十分眼生。
换成别人看了看也就过去了,但窦怀贞仔细打量了一下,隐隐觉得此人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便主动凑了过去,拱手道:“窦庆,字怀贞,见过这位郎君!”
丘神绩还礼:“无名之辈,见过窦县男。”
窦怀贞一愣,失笑道:“阁下不必如此,我们又不是见不得光,为何不透露姓名呢?那个人也管不到我关中子弟宴请聚会的……”
丘神绩解释道:“我倒不是害怕李元芳,只是初来乍到,不太熟悉,才不便透露。”
窦怀贞倒吸一口凉气,大惊失色:“你岂能直接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丘神绩十分有骨气地道:“我看有些人怕他,我却是不怕的,我甚至在凉州时就见过李元芳。”
窦怀贞眉头大动,赶忙道:“这倒是少见,凉州的子弟与其关系亲近,却是不愿意来此,有关那个人的旧事,却要向阁下请教了!”
丘神绩跟他闲聊起来,又看向堂外,有些奇怪李敬猷为什么没有入堂。
他绕了一圈才进来,选了个最适合观察堂内众人的位置,按理李敬猷应该早就到了,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么?
现在什么事情能比反对那个人更重要?
确实有,一刻钟后,李敬猷却是带着另一位面容略显病弱的男子走入堂内,眉宇间带着亢奋,一进来就高声道:“容我向诸位郑重介绍这位丹阳郡公!”
此言一出,堂内先是安静了片刻,然后轰动起来:“好啊!”
丘神绩一愣:“这是怎么了?”
窦怀贞都顾不上听那人的凉州旧事了,惊喜交加地道:“没想到丹阳郡公也直接露面了,你不认得他么?这位可是陇西李氏丹杨房子弟,其祖父正是老卫国公的弟弟,若论关系,与那人是直系的堂兄弟,血缘亲近!”
说到这里,窦怀贞表情开怀起来:“丹阳郡公出面得好啊,家族内讧,兄弟阋墙,那个人就算能压下去,也够恶心很久的了!”
听到这里,丘神绩表情残忍起来:“这倒是有意思了,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