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担心,张輗率先道。
“小公爷放心,你我两家既然结亲,便是自家亲戚,老夫方才说了,会请圣母亲自赐婚,昭告各家府邸。”
“如此一来,你我两家便是通家之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日后若有何事,英国公府必和小公爷一力承担。”
言下之意,有圣母赐婚,就相当于告诉朝野上下,以后成国公府和英国公府联合了。
要是以后成国公府再出什么事情,英国公府袖手旁观,那必然会被人瞧不起。
见朱仪没什么反应,张輗想了想,从袖中拿出两份文书,递了上去,道。
“前些日子,老夫听说安远侯府对小公爷有所冲撞,实为不该,老夫前日亲自跑了一趟,见了柳溥,都是下人胡闹,他本来要亲自上门致歉,刚好老夫今日过来,便将赔礼的田产庄子地契都带了过来。”
看着摆在面前的几处地契,朱仪的神色颇有些不大好看。
朱勇战死在鹞儿岭以后,他四处奔走,想要尽快让朝廷为朱勇复爵,一是出于孝道,二也是为了自家的声名地位。
这四个字听起来虚无缥缈,但是实际上,落到现实当中,却是无比的残酷。
别的不说,这段日子以来,成国公府名下的各种田产,庄子,铺子,被人明里暗里的不知道拿走了多少。
背后指使的人,可都是他平时一声声叫的世伯世叔。
成国公府显赫多年,家产底蕴何其丰富,朱勇还在的时候,没人敢打歪心思。
但是现在,天子明显不喜成国公府,朝野上下对朱勇也没有什么好评价,可不就有无数的宵小之辈跳出来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没有爵位傍身,成国公府就是一块肥肉,想欺负的人多了去了。
安远侯府,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作为英国公府的亲信,早年间成国公府和英国公府争斗的时候,曾波及到安远侯府,如今成国公府没落,可不就立马跳出来了。
这种事情,朱仪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事实上,成国公府的确还有不少的人脉,也有不少的通家之好,只要他开口,这些叔伯是会帮他的。
但是,一两个庄子,几十亩田产,这种小事,频频打扰这些叔伯,朱仪也不好意思。
哑巴亏只能自己吞下,这才是,他一直想要拿回爵位的最大原因。
冷笑一声,朱仪淡淡的道:“世伯这是什么意思?”
张輗明显料到了朱仪的反应,开口道。
“小公爷,有些话说出来不好听,但是道理想来小公爷都懂,老夫没有恶意,只一句话,小公爷既然愿意帮忙搭救三弟,那么英国公府自然会投桃报李。”
“小公爷放心,这次无论小公爷如何决定,之后,安远侯府,阳武侯府,定西侯府这几家府邸,断不会再有这等事情出现。”
但是其他的勋贵,譬如正在崛起的丰国公一系勋贵,会不会这么干,可就没法打包票了。
这句潜台词,张輗不说,朱仪也能猜得到。
他的意思很简单,无论以后如何,至少现在,和英国公府结成姻亲,能够保证其他的勋贵,不敢再打成国公府的主意。
这个道理,朱仪当然明白,但是,他依旧沉默着,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