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翼不清楚边境这么多的军屯,到底隐没了多少的田地,但是,毋庸置疑的是,一定是一笔很大的数目。
如果说全部按照市价由朝廷赎买的话,那么可想而知,户部要承担的财政压力有多大。
而这么做的好处就是,能够兼顾到普通百姓的利益。
这个时候,一旁的范广想了想,提出了疑问。
“可是,这折腾了大半天,不是什么都没有改变吗,而且,朝廷还出了那么一大笔银子……”
和沈翼不同的是,范广出身将门,对于这些政务上的事情,并不十分熟悉,甚至于,有时候对于朝廷上的这些弯弯绕,反应有些迟钝。
但是,这不妨碍他能够判断形势。
事实上,早在镇南王府要和他结亲的时候,范广就意识到,天子可能需要他参与某些事情。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没有什么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
范广也隐约能够想到,大概率,是和军屯有关。
但是,直到刚刚,他被镇南王拉着一通谢恩之后,他才意识到,天子定下这桩婚事,是下了大决心的。
刚刚那番奏对,看似闲话家常,但是,仔细一品,就能得出很多关键的信息。
譬如,最明显的,宗人令的职位,镇南王要做的,就是让它不能落入襄王的手中。
再比如,天子没有明说,但是弦外之音已现,大婚之后,只怕镇南王就要留京,而他的儿子,自己的新女婿,就要回归封地……
军屯一事,牵扯的最深的,除了勋戚,就是宗室。
如此种种,便是在为解决宗室在军屯当中的牵扯做铺垫。
心思机智如镇南王,在天子的心意面前,也只能乖乖低头,而且,还要感激涕零,更不要提被天子一手提拔起来的范广自己。
所以,他也需要表明态度。
不明白没关系,至少要表现出,对这件事情的关切。
而且……范广是真的没懂!
虽然他没看到于谦递给沈翼的奏疏,但是,从于谦的话里,他大概明白兵部要怎么做。
说白了,就是先派人去清丈田亩,然后把被侵占为民田的,动用军队私自开垦的田地,全部登记造册,然后由官府赎买。
最关键的是,赎买回来之后,也不是重新安稳到军屯之中,而是依旧交由原来耕种的佃户耕种。
说白了,朝廷出了那么庞大的一笔银钱,最终,只是获得了账面上的田亩,实际上该谁来种,还是谁来种。
这么折腾着,干嘛呢?
于谦沉吟不语,倒是一旁的沈翼笑了笑,道。
“范都督,大不同,大不同啊!”
以沈翼的眼力,自然能够看得出来,兵部这套章程,核心的目的,就是在不影响正常百姓的情况下,将该有的屯田都收回来。
如范广所疑惑的,折腾的这一大通,看似朝廷什么好处也没有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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