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庸置疑的是,任礼现在最迫切的需求,就是自救。
要是连自救都做不到,那说什么都是白搭,所以,任礼这个时候传出来的信,必然是和他自救有关的。
但是,杨能的这封自陈书,显然不是如此,毕竟,这份自陈书的内容,更多的是危及到太上皇的声誉。
朱仪可不相信,到了这个地步,任侯爷还能舍生忘死的一心为太上皇考虑。
所以,不出意外的话,重点应该就落在了,任礼所说的第二件事上……
感受到朱仪灼灼的目光,张輗苦笑一声,道。
“小公爷果然机敏过人,不错,任侯传来的信中,还说了一件事,这件事情,或许才是最致命的。”
“当时,任侯将太上皇搬出来之后,杨能心中的疑虑已去了大半,但是,毕竟是赌上杨家一门的事,杨能自然是慎之又慎。”
“因此,他要求任侯解答他最后一个疑问。”
“廷议的过程中,即便是由杨家牵头反对,也必然会遭受极大的阻力,在这种情况下,任侯如何能够保证,自己不会临阵退缩。”
“杨能当时的原话是,只要任侯能够把这颗定心丸给他,他便回去竭力说服杨洪,为太上皇效死。”
“呵~”
听了这话,朱仪差点没笑出声来。
杨能这话说的好听,但是实际上,就是在问任礼,到底有什么不得不做的理由,非要在廷议上阻止军屯。
如果说,之前搬出太上皇来,是让杨能相信他有实力保住杨家,让杨能安心的话,那么,后面的问题,任礼如果也毫无保留的回答,那就是真真正正的蠢了。
前者是展示实力,而后者,则是授人以柄,这两者有着本质的不同。
“所以,任侯爷真就这么把自己的把柄交了出去?”
“当然没有……”
这回,张輗总算是摇了摇头,道。
“说到底,当时的情况,是杨家更急迫一些,任侯虽然想拉拢杨家,但是也知道,过分放低身段,反而会让对方得寸进尺。”
“所以,任侯当时只说,这是众家勋贵的意思,因为整饬军屯,触及了各家的利益,他不过是被推出来的人而已。”
这个解释倒和之前任礼跟他们说的一样,不过……
“当时杨能没有多说什么,但是,任侯明显感觉到,杨能并没有相信这番说辞,果不其然,很快任侯就得到消息,在他和杨能谈话之后数日,甘肃军中就发现了宣府的密探。”
“而且,更紧要的是,被发现的密探,查到了一桩陈年旧事。”
话至此处,张輗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显然,对于任礼的大胆,他心中也十分生气,但是,既然开了口,自然是要把事情说清楚。
于是,张輗端起茶盏灌了一口,然后方道。
“这件事情和关西七卫有关,当初,任礼在甘肃镇守,为了拉拢手底下的军官,私自开垦了不少田亩,这件事情,后来被关西七卫察知,于是,他们便派了使节进京,想要禀报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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