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柳公子说的没错,臣遇到这头老虎的时候,它已然负伤。”
“当时,此虎见到臣等之后,先是扑上来择人欲噬,臣手持弓箭射中其背部,本以为那老虎会发了凶性,继续扑上来搏斗,可没想到,那老虎中箭之后,哀鸣一声,转身便跑。”
“臣追了数里之后,又射中一箭,那老虎身中两箭,似是无力再跑,倒在了地上,但是,让臣没有想到的是,当臣走近之后才发现,那老虎身上身上早已经是伤痕累累,除了有跟人搏斗过的痕迹,而且还十分虚弱。”
“正因于此,才如此容易就被臣所猎,从头到尾,除了那老虎最初扑上来时有几分凶险之外,臣并没有出多大的力,猎杀难度,和普通的麋鹿相差仿佛。”
“故而,搏虎之名,臣愧不敢受,陛下之赏,亦不敢领!”
话音落下,底下顿时起了一阵议论。
与此同时,朱祁钰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好奇之色,道。
“没想到这一头老虎,竟然藏着这么曲折的故事,朕没听错的话,朱将军的意思是,你遇到这头老虎时,它已然被人打伤,十分虚弱,所以,你没费什么周折,就将其猎回,可是如此?”
朱仪一拱手,道。
“陛下圣明。”
于是,朱祁钰又转向一旁的柳承庆,问道。
“柳卿,朱将军说他遇到那虎时,那头老虎十分虚弱,可你却说,遇到那虎时,它十分凶悍,见人便扑,你们二人,朕该相信谁呢?”
这话口气虽然轻松,但是,轻易却接不得。
柳承庆的额头上渗出一丝冷汗,踌躇片刻,道。
“陛下,臣不敢欺瞒,那虎被虽被臣随行禁卫击伤,但是,并未动用弓弩,老虎扑上来的太快,也没有来得及拔刀,几位禁军将士,几乎是赤手空拳将其逼退。”
“逃走之时,那老虎身上虽带了伤,但是,却并不至于十分虚弱。”
如果有可能的话,柳公子实在不想这么说。
要知道,他跟朱仪两个人,之所以会闹到御前来。
归根结底,就是他对朱仪大出风头不服气,所以借着自己首先遇到那头老虎的由头,举告朱仪拿着一头已经受伤的老虎,来冒领搏虎勇士的名声。
可现在这么一说,岂不是在承认,自己没有给那头老虎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反过来想,就是在变相的说,他在无理取闹。
然而,当着天子的面,他又不敢谎言欺骗,心中当真是苦涩之极。
不过,听柳承庆这么说,在场的一众大臣,也都觉得有些疑惑。
拧着眉头思索了片刻,朱祁钰问道。
“看来,这老虎身上的故事不止现在这些,若你们二人都说的是实话,那么,难不成,你们二人遇到老虎中间的这段时间,这头老虎还遇见过别的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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