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事都是底下人干的,他们啥都不知道。
当然,如此一来,这些田土肯定是保不住了,事实上,如果不是代王拿出了这么多的证据,襄王连这点罪责,都不肯承认。
然而,他这话一出,一旁的朱徽煣不由挑了挑眉毛,暗道襄王果然还是太天真。
他也不想想,于谦站在旁边冷眼旁观了这么久,都没有开口,如今突然插手此事,难不成会是单纯为自己这个岷王说话吗?
真以为这样就能糊弄过去不成?
果不其然,听完了襄王的这番辩驳之后,于谦从袖中拿出了厚厚的一摞文书,问道。
“襄王爷,如果说,边境的这些田土,是王府官员欺瞒王爷,盗用王府印信,私相授受,那么,这些也是吗?”
隔得远远的,襄王并看不清楚,于谦拿出来的都是些什么。
但是,光听他这副口气,襄王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随着内侍走下御阶,从于谦手中接过这些文书,上呈到了天子面前,于谦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
“启禀陛下,这是都察院派遣到襄阳清丈田亩的御史联合地方官员,呈递上来的奏疏。”
“其中详述了如今在襄阳府及周边各地,寄名在襄王府的官田,民田及未寄名但实际在襄王府控制下的田土,共计约三千两百余顷,远远超出朝廷赐予襄王的田土,这诸多田地,有军屯,有官田,有民田。”
“御史在清丈过程中,接到了诸多诉状,控诉襄王欺压百姓,强买强卖,兼并田产,以致诸多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诉状,黄册及历年账册,皆附在后,请陛下御览。”
这下,就连在场的一干大臣,也感到一阵意外。
好嘛,他们原本以为,岷王出手弹劾襄王,就已经算是杀招了。
却没想到,更大的杀招在于谦这里!
如襄王所说,他的封地在襄阳,和边境远隔千里,如果强要说,自己对边境的状况并不了解,只是有人诈名诡寄,或是底下人欺上瞒下,弄虚作假,倒也说得过去。
毕竟,寄名在襄王府的边境军屯,也就两三百顷而已。
这个数字,对于普通的文武大臣,乃至于是勋贵世家来说,都不算是一个小的数字,但是,对于一个藩王来说,其实也就那样。
远隔千里,数量又不算特别多,强要狡辩,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是,在他的封地之内,数千顷的田土,这个想要抵赖,难度可就大的多了……
“陛下,整饬军屯,乃是朝廷大政,利国利民之举。”
“身为宗室藩王,理当藩屏社稷,翼护朝廷,然而,襄王身为大宗正,肆意跋扈,侵占田土,视朝廷如无物,如今事发,不仅毫无悔过之意,更是肆意狡辩,欺瞒圣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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