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刚刚舒良只是转述天子的话,但是其中透出的怒意,却已然是显而易见。
这个时候,再闹下去,事情只会越闹越大。
舒良这个时候带人离开,其实就是笃定,朱颙炔不敢离开这。
事实上,他也的确不敢!
还是那句话,真要是把天子惹怒了,他们父子俩,绝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哪怕是当初的建文帝,其削藩的政策被各路藩王口诛笔伐,可到底,最终太宗皇帝起靖难时,建文帝已经废了四个藩王,还逼死了一个藩王。
虽然最终建文帝玩火**,但是被他拿来开刀的湘王,可是人死不能复生了。
更不要提,如今的藩王早已经不是洪武时的藩王,他们最多就是仗着辈分和亲谊来威胁天子。
事实上,要是当今天子抛去脸皮不要,不管诸王的抗议和朝野民间的物议的话,想收拾几个藩王,是易如反掌的事。
朱颙炔还没活够,别看他蹦跶的欢,但是真的要做什么出格的事,至少冷静状态下的他,是不敢的……
反正今天的面子已经丢完了,这个时候要是走了,前边的罪可就白受了。
丢人现眼就丢人现眼吧,忍一时风平浪静,等回了封地,还不是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不知不觉之间,朱颙炔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已经从最开始进京时满腹怨气挑衅的心态,开始变得有些惊惶不安,转向开始思考如何自保了。
武英殿中。
如果伊王在这的话,一定会大喊一句。
舒良的话,骗人的鬼!
说什么岷王被罚跪,这不是好好的坐着的吗?
而且,说什么天子雷霆大怒,这殿中压根没有半分压抑紧张的气氛,倒是其乐融融,和颜悦色的很,还能关心岷王的家事呢。“叔祖,音埑王叔回归岷藩,算算也有段日子了,安顿的如何了?近日以来,和新妇相处的可还融洽?”
“托陛下的福,音埑的这个媳妇,贤惠的很,这段日子,发生了不少事,臣的王妃上了年纪,操持不来,若是没有这位新妇里里外外的帮忙,岷王府怕是要后院起火了,前两日音埑还写信来,说府中一切都好,不必忧心。”
提起自家儿子,朱徽煣脸上浮起一丝笑容,开口道。
“臣还要感谢陛下赐了这桩婚事,后宅安宁,才是府中和睦安稳之本啊!”
见此状况,天子点了点头,笑道。
“谢朕做什么,叔祖要谢,得谢太叔祖,当初是他老人家慧眼,选了这么个新妇,又加紧操办着婚事,才有了如今岷王府的安稳,只可惜,太叔祖没能熬过这个春天,唉……”
话到最后,天子的脸上露出一丝惋惜之色。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朱徽煣理应附和两句,要么就开导两句,但是终归,不能让场子冷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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