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跑?”
半空中。
任平生冷笑一声,拍出一掌。
磅礴的灵气如同潮水一般,涌向了中年胡人。
“好强的力量!”
中年胡人显然没想到在这座小城竟然能碰上任平生这种级别的武夫。
瞳孔微微收缩,脸上露出惊诧之色,凭借本能侧过身子,想要躲避这一击。
拳风擦肩而过。
他顿时松了口气。
还好躲过了。
然而……
他还没高兴一会。
任平生又拍出了数十掌。
每一掌都带着极为强劲的力道,让他避无可避。
仅仅片刻。
他就无力招架,被任平生击中,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任平生驾驭着鸿鸣刀,缓缓落下,走到他的跟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语气不屑地道:“还以为捉到了什么大鱼,原来只是五品修为……”
这话不是嘲讽,而是真心话。
为了这一场行动。
他调动了不少力量,对每一个进城的胡人,和形迹可疑的人都进行了排除,最终锁定了一批可能与衙门案子有关的人。
又命令侍卫外松内紧,这才将这个人引了出来。
原以为极有可能是幕后主使,却没想到看起来并非如此。
“不管是什么身份,总归是个胡人,带回去好好审问,看看能不能将幕后主使问出来。”
既然你不要这个体面,本官自然也就没必要再手下留情。”
话音落下。
他再次出手。
漫天刀光刹那间笼罩了整间屋子。
烛光疯狂地摇曳,给气氛平添了一份紧张与刺激。
澶州同知从未面对过这样的场景。
此时此刻,心乱如麻,手足无措。
几息后,才反应过来,想要反抗。
“林暗草惊风,将军夜引弓。”
在澶州同知的低声吟诵中。
一把长弓虚影凭空出现在他的脑袋上空。
“平明寻白羽,没在石棱中。”
第二句诗念出来。
一枚箭矢忽然出现,以极快的速度射向任平生,势大力沉。
即便是同等修为的武夫,也未必能够招架。
“这就是中低品儒生的战斗方式?”
任平生还少见到儒生参与战斗,眼眸微微一亮,随手挥出一刀,将那箭矢的虚影砍散。
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看着对面的澶州同知,眉目间流露出一抹笑意,勾勾手道:“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也让本官见识见识,六品儒生是如何对垒的。”
在此之前。
他只见过那两位三品大儒比试,只要随口一句话,就能改变一方小天地的规则,实战能力丝毫不弱于其他的修炼体系。
但四品以下的儒生如何战斗,他还真不太清楚。
另一边。
澶州同知见自己最强的一击,被如此轻描淡写地挡了下来,一颗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此刻,看着对面饶有兴致的任平生。
他终于接受了现实。
自己绝无可能从对方的手中逃脱。
于是。
他不再妄想着反击,只是站在原地,咬着牙道:“就算本官真的犯了错,也得押送京师,由圣上和有司定罪,你滥用私刑,本官就是死也要向圣上弹劾你!”
任平生眉头微微皱起,随后抛出了一个问题:“你若是已经死了,该如何向陛下弹劾本官?”
“……”
听到这个问题,澶州同知微微一怔,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就在此时。
屋子里漫天的刀光,忽然之间凝聚在了一起,化作一道璀璨的光芒,以肉眼几乎不可见的速度劈了下来。
刹那间。
血如泉涌。
澶州同知的另一条胳膊也被砍了下来。
“啊——”
这一次,他再也无法忍受剧烈的疼痛,大声的哀嚎起来。
任平生却是无视他的哀嚎,迈步走到他的跟前,一脚踩在了他的臂膀上,冷冷地道:“本官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将本官想要知道的那些,如实告诉本官,否则你便只有下辈子才能弹劾本官!”
杀意浓烈,几乎凝成实质。
澶州同知瞳孔剧烈的收缩,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
强大的压迫力,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陷入沉默。
任平生见到这一幕,悠悠的叹了口气。
随手一招,鸿鸣刀宛若长了眼睛,直直地落在他的手心。
“既然如此,本官只有送你上路。”
任平生语气冰冷,举起了手中的鸿鸣刀。
最后一刻。
澶州同知终于相信,眼前这个钦差并非在威胁自己,而是真的要杀了自己。
恐惧如潮水般袭来,压得他几乎窒息。
他终于无法坚持,用沙哑的声音求饶:“别,别杀我!”
电光火石之间。
鸿鸣刀停在了原地,距离他的脖颈只隔着一根细细的头发丝。
澶州同知满头大汗,大口呼吸,全身颤抖如同筛糠,声音也是发颤:“那些兵器和盔甲就藏在城外李村的李乡贤府上,之前三任知府,除了第一任是猝死,其余两人皆是蛮人祭司所杀,他们用了何种方法,下官也不知。
至于为何要与蛮族勾结,那些蛮人抓了下官的妻儿,用他们威胁下官,若是下官不听他们的话,为他们做事,下官的妻儿就会死于非命。
下官也是迫于无奈,才会步入歧途,求钦差大人明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