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宫的脱身之法罢了。”
“他并没有被东周公国国君处死,而是提前布置好了逃生路线,在天下人面前演了一场假死,而后彻底隐匿世间。”
弋沉声道:
“的确如陛下所言。”
“宫假死之后,就再没显露人前。”
“他一直以邦亡人的身份游弋在山东六国,直至大秦一统之势势不可挡,才从六国离开来到咸阳,最后定居在了骊山。”
弋说话很小心。
不敢接嬴政提的那段过往。
那段过往,目前只有始皇能评价。
他们这些臣子无人敢妄议。
尤其是涉及到昭襄先王跟白起的那段历史,他们更是忌讳如深,这也是为何他只敢提宫的名字,却不敢直说宫过往的原因。
嬴政冷哼一声。
“他恐怕未必真的隐姓埋名。”
“从他的墓穴来看,他对当年的失败,还一直耿耿于怀。”
“甚至于,他刻意的把墓穴修到骊山,正对着咸阳宫,未尝不是想亲眼看到大秦覆灭呢?”
弋心神一凝。
正色道:
“臣这就去把这个墓铲掉。”
嬴政抬了抬手,拒绝道:“暂时不用。”
“大周虽说共主天下近八百年,但犬戎之祸后,大周已再难号令天下,而在末年之际,却是能有如此忠心的大臣,也是世间罕有。”
“他生前欲阻大秦统一。”
“未成。”
“死后却还想见证大秦覆灭?”
“朕就让他再次落空!”
“朕暂时就留他的墓一阵,朕要让他在那亲眼看着,在朕的带领下,大秦是如何走向繁荣昌盛,又是如何走向千秋万代的。”
“朕的大秦万世永昌!”
嬴政张开双臂,本就高大的身影,在烛火照耀下,更加伟岸,双手仿佛直接怀抱着天下。
闻言。
弋连忙拜首,高声道:
“陛下万年!”
“大秦万年!”
嬴政并没有把宫放在心上,转头问起了秦落衡的近况。
弋答道:
“回陛下。”
“秦落衡已于昨日将户籍更换为了弟子籍,也于今日去到学室上课去了,期间并无任何异常。”
“不过......”
弋停顿了一下,继续道:
“秦落衡昨日更换户籍时,华聿无意间撞到了,他似乎对秦落衡户籍的变更有质疑,这两天刻意去调查了秦落衡的情况。”
“他应该猜到兰池的事了。”
“陛下,您看?”
“兰池?”嬴政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寒意,“他跟秦落衡见过面了?可有说什么?”
弋回答道:
“回陛下,华聿并没有直接跟秦落衡见面,他只是今天去学室暗中看了一眼,期间秦落衡并没察觉,两人之间目下还没有交集,私下也没有说过话。”
嬴政眉头紧皱,冷声道:“暂时不用管华府,他们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另外。”
“严查秦落衡信息泄露一事。”
“凡是泄露秦落衡消息的官吏,无论是丞相府的、还是廷尉府的、亦或者只是咸阳户曹的官吏,一律依法查办。”
“朕的眼里不容沙子!”
“臣遵令。”弋连忙道。
嬴政点头,挥手道:
“下去吧。”
“秦落衡的事到此为止。”
弋道:
“臣定替陛下守口如瓶。”
“臣告退。”
大殿重新恢复了宁静。
“华府?希望你们不要在让朕难做,不然.......”嬴政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很快。
嬴政就收回心神,继续批阅起了奏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