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原南京兵部尚书吕维祺辞别了张顺,一路回到了家中。
吕夫人见他心情不错,不由问道:“老爷何事,如此高兴?”
“没啥!”吕维祺掩饰不住得意道,“今天那将军不学无术,声称要购粮百万。被老爷我一顿数落,颜面尽失!他不但不敢怪罪与我,还邀请我替他负责此事。”
“那老爷答应了?”吕夫人奇怪的问道。
“哪能啊?他是贼,我是官。朝廷命官,岂能为贼做事儿?”吕维祺哈哈笑道。
吕夫人不由白了他一眼,没说话。她心道:您老都跟着舜王屁股忙了好几个月了,拉拢里长、乡老。连你的学生,背地里都偷偷喊你“断脊之犬”,您还在这得意呢?
好歹夫妻一场,吕夫人倒不好揭他的老底,只好打个哈哈过去了。
夫妻两人正在房中说话,突然听到下人来报:“门外来了一人,带了七八个随从。自称是故人之子,前来求见,这是拜帖。”
吕维祺接了帖子一看,不由眉头一皱。吕夫人见他脸色不好,不由问道:“不知何人求见,竟让你如此为难?”
吕维祺苦笑道:“却是王清之那厮,也不知道他不好好在大同待着,跑这里做啥!”
吕夫人一听,也不由头疼起来。原来这“王清之”,名沐,字清之,是个纨绔子弟,本是那吕维祺故交王铎之孙。
吕维祺没有办法,看在孟津王铎的面子,便命人将他带了进来。不多时,一位面色苍白,脚步轻浮的瘦弱年轻人走了进来。
吕维祺张口不由骂道:“你这混账,何事找我?这许多日子不见,酒色还没把你折腾死,也算命大!”
那王清之闻言不由笑嘻嘻的对吕维祺施了一礼,笑道:“吕爷爷少骂,若是我这几日死了,您却是亏大发了!”
“我亏了什么?亏了一肚子闷气吗!”吕维祺没好气的扬了扬眉毛。
“吕爷爷,我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并非来找你挨骂来着。”王清之笑道,“只是有两件事来做。一件是爷爷嘱托我的事情,一件是我自个的事情。”
“把你爷爷嘱咐的事情和我说了,你就滚吧!”吕维祺丝毫不和他客气。此人乃是王铎之孙。由于吕维祺和王铎关系甚近,所以他根本不拿他当外人。该训就训,该骂就骂,绝不和他客套。
王清之也自知吕维祺的身份地位,不敢怠慢。更何况当初他自己太岁头动土,惹了知州之女,也多亏此人出力,自己才躲过一劫。
他不由笑道:“我爷爷托付我之事,正是咱们两家的喜事。你派人让吕家叔叔求娶我姑姑之事,我爷爷已经应了。今后我们两家两好搁一好,还请吕爷爷多多照应。”
吕维祺闻言不由一喜,他儿子吕兆林年方十六,本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之年。他和那王铎本是故交,王铎小女儿又才貌双全,颇为贤惠,正是理想儿媳。故而,他多番派人前去求娶,不曾想今日如愿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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