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血口喷人!”
周天赐如众矢之的,如丧家恶犬,在台上嘤嘤狂吠,“姓宋的,你生卑鄙,为了图谋我家财产,精心设了这么大一个局!”
他将最后的希望,予以迫切望向柳伯庸:“柳大人,您明镜高悬,一定要为我洗刷清白啊!”
一直没有开腔的柳伯庸,缓缓站起身来,说道:“这桩案子涉及多条人命,本官需如实查来,原告明日可到府衙状告申冤,到时再公堂审理。”
周天赐眉目喜悦。
宋澈却皱紧眉头,若一拖再拖,不能法办,以周天赐的手段,必定能在一夜之间钻出不少空子。他急忙出声制止:“柳大人且慢,如今证据确凿,又何必等到明日,请即刻发令,缉拿真凶!”
柳伯庸眉头一邹:“此处乃会场,又非公堂,诉状公文皆没有,你叫我如何发令拿人?”
宋澈不依不饶道:“那也该将这对草菅人命的父子先押入大牢!”
“大胆!”柳伯庸怒斥:“本官办案,何须你一介草民插嘴!再敢多言,先叫你下狱!”
宋澈沉下脸色,官商相护之卑鄙,可见一斑。
众宾一阵唏嘘。
柳伯庸见势有变,宽袖一甩,便打算离开,然就在这时,一个浑厚铿锵的声音自人群后传出:
“柳大人,你好大的官威啊!”
人群遭拨开一条道,一个黑衣青年领着一位褐袍中年人大步走来。
柳伯庸定睛一瞧,惊得口吃:“枢……枢密,高……高大人!”
枢密院使者,高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朝野的一品大官。
“高大人,您怎么来啦?”柳伯庸点头哈腰,屈身相迎。
高琛道:“沿海流寇猖獗,奉天子诏治理海患,恰好路过杭州,恰逢明珠盛会,恰听一桩惨案,”
他又瞥向柳伯庸,“恰好全城百姓汇聚于此,不如便在这望江阁下,缉拿凶手,还清白于人间,可好?”
“哎,好,好好好,高大人您说得是!”柳伯庸领着高琛,将自己的位置让于其坐下,“高大人法断严明,此案该交由您来审理才对。”
“那我便反客为主,却之不恭了。”高琛又转头问向宋澈:“你何不将手里的证据全部拿出来,也好让我了断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