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五两银子,三碗素面,跟抢有何区别?”姜云天盯着旁桌丰盛的酒菜心里很不爽快。
宋澈说道:“毕竟是人家先包下场子的,这大冷天,有口热乎的吃便不错了。”
“这马家是何方神圣,泰州可不比楚州,仍有倭寇流窜,他们还敢夜里行商,四桌子酒菜,好歹也有个二十来个人吧?这么大的商队,就不怕被抢么?”
姜云天的疑惑,亦是宋澈疑惑。
“我也很好奇。”
很快,热气腾腾的面条端上了桌,当真是没有一坨肉,连油花儿都少得可怜。
可可从包袱里取出肉干分成两份丢进了姜云天与宋澈的碗里,也能算一道荤。
“小妮子,你今年几岁了?”姜云天问道。
可可说道:“十二岁了。”
“这可是个长身体的年纪,你要知道,女人若是在这个年纪不多补补,将来便长不大,女人若是一马平川,多半挑不到好男人。”
姜云天笑着将肉干丢进了可可的碗里。
可可可能不太懂,却还是白了姜云天一眼:“你最讨厌了。”
宋澈呵呵发笑,也将碗里的肉干夹给了可可。
可可红着脸道:“先生却最好了。”
若不是丈母娘想着抱孙子,宋澈其实更喜欢女儿多一些。
一想到家人,思绪便不由飘向千里之外,再过一个多月便要过年,不知结束此遭,还能否赶上那一顿团圆饭。
“咵——”
大门被人推开。
“呼呼呼……”
风雪拂入客栈,一群穿貂披绒的汉子,哈着气闯了进来,为首者年纪三十上下,脸上的刀疤从眼角至下颚,双目流露出丝丝狠意,手持一把扣环大刀,两个字“粗糙”。
其他汉子也都带着刀剑,本就壮硕的身材,再裹上厚棉袄,客堂瞬间变得渺小起来。
若不是门外有车马停靠,更愿意相信他们是哪个帮派。
“哟,马九爷来啦,快……快上热菜烧酒!”掌柜的热情招呼。
小厮捧来几大坛冒着腾腾热气的烧酒,那刀疤汉子不等酒上桌,夺过便鲸吞了几大口,后喊一声:“爽快!”才将酒坛子搁上桌,抓起牛肉便往嘴里塞,吃得那叫一个粗狂。
其他汉子也差不多,狼吞虎咽似饿死鬼投胎。
宋澈他们手中清汤寡水的素面瞬间便不香了。
“小二!”
姜云天高声招呼:“老子也口渴了,快快送坛烧酒来!”
小厮压低声音,“客官,酒卖完了……”
“那他们喝的是什么?是尿么?”姜云天指着旁桌喝得畅快的刀疤脸问。
“哼!”
刀疤汉子猛地一拍桌,却是揪着掌柜的质问:“丁二,逢七不留客,这几个闲人哪儿来的?”
掌柜支吾着解释:“九爷,他……他们是……是打尖儿的,很快便会走——”
“啪!”
不等话完,刀疤汉子一巴掌将掌柜的扇得转了两圈儿,破口大骂:“不长记性的东西,老子做的可是大买卖,世道这么乱,万一被不轨之徒惦记了咋办?”
掌柜的捂着脸,委屈巴巴地望向宋澈:“客官?马已喂好,您还是快走吧……”
姜云天抓起剑!
汉子们纷纷握刀!